面对嬴政,许多人看到的是嬴政的权势,但是荀况却不一样,作为以神入道的宗师,他对于神之一道的造诣早已达到了一个堪称极限的程度,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能够从嬴政身上的势之中,察觉到另外的一种东西。
他的势不是因为身下的王位,而是因为他自身,王位只不过是在其中起到了加成的作用。
现在的他,单论精神力量,更在我之上。
而且,我已经看不到可以前行的路,但是他却不一样,他才刚刚走出自己的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给与他世间,他所能达到的高度简直不可想象。
尤其是,他似乎正在尝试将秦国之势与己身之势相合,他若是真的能够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随着七国归一,那样的一种力量将会达到一个何等恐怖的高度?
大宗师?或是更高的存在?一时间,无数的想法在荀况的脑海中划过,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种自己也可以走下去的道路。
天之势,地之势,国之势,人之势,前两者难以把握,但后两者?
只是,他的国势又是否能够与我的己身之势有着相合的可能的呢?
短短的世间,荀况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产生了一种加入秦国的冲动。
因为他看到了一种在国势的推动下,让自己突破己身极限的可能。
荀况心思转动间只是一瞬,因此面对嬴政的话,荀况并没有任何的耽搁,而是从容地回应着。
经过一番寒暄之中的相互试探之后,嬴政与荀况两人都在对方的话语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荀先生,如今秦国朝堂之上,不知道荀先生有没有兴趣担任空缺的那个相位?”嬴政道。
“大王,秦国以法家治国,而我确实儒家的弟子,大王真的放心让我出任那个空缺的相位?”荀况问道。
相国之位对于一国的重要性,没有人不知道,因此,面对嬴政的话,荀况的凝重是必然的事情。
“荀先生,秦国自孝公先祖变法以来,历朝的相国,除了商君出自法家之外,可没有几人是出自法家,张仪出自纵横家,甘茂勉强算半个道家之人,魏冉与阴阳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后来的范睢更是与法家相去甚远,即使是我们眼前的这位蔡先生,也曾担任过秦国的相国之位,他可是真正的道家中人。”嬴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