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宁家祖宅虽大,下人却不算多,给宁安硕安排的屋子离下人房也不远,他出去没两刻钟就回来了,在院门碰见了宁知信的小厮,只说抬水险些迷了路,便混过去了,没叫人察觉。
屋内,宁安硕已经与扫月合力把两个丫头抬在墙角平放了,又收拾了屋子,把粉衣丫头倒的茶和用过的茶壶妥善放起来,等着明日查验里面有无加料。
宁安硕是醉后发渴,扫月是出了一身汗,更渴,偏屋里有水又不敢喝,又怕摘云在外出了什么事。
宁安硕叹道:“该叫你和摘云一起出去的。”
扫月忙说:“我们都出去了,再有人想害大爷怎么办?大爷放心,他什么不会,难不倒他。就是他也被绑起来了,咱们这里有两个,明儿换他一个总够了。”
宁安硕笑道:“等他回来,我把你夸他这话告诉他。”
扫月忙求饶,笑道:“我们还以为大爷要……”
宁安硕瞥了那两个丫头一眼,心中冷笑。
想算计他,就弄来这么两个人,到底是嫡支已经没人了,还是瞧不起他,以为他没见过好丫头?
别说他在这上头没心,就是有心,也轮不着这样的人脏了他的身!
忽然,门外有动静,似乎是摘云和人说话,宁安硕便忙同扫月在门边细听。
不一时,一个脚步声远了,摘云敲门:“扫月?快来开门!”
扫月忙开门,见摘云正一手提热水壶,一手拎桶,忙上前接了。宁安硕又把门闩上。
摘云也累得够呛,三人来不及说什么,先喝了一肚子水,才慢慢地脱换衣服擦身。
摘云便道:“揽风和飞雨是让人请去吃酒了,我看有一个像八太爷的人,我就没叫他们,方才我进来碰见信二爷的锄红,他还帮我抬了一段水,倒不像是知道什么。我看信二爷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他口中的“八太爷”,就是当日带头排挤欺压宁父的人。
按辈分算,“八太爷”与宁家现任族长、宁父都是平辈,宁安硕还要叫他一声“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