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为了扮演出生活气息,拉开窗帘时能让邻居都看到。家具全部摆上后,她才意识到这伪装得有点过头了,几乎到了以假乱真、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的地步。
她顿了一下。她最近越发不理解自己的感觉。想要撕碎又舍不得。想要直视又忍不住别开目光。矛盾得近乎痛苦的感觉撕扯着内心。她抬起手——将那几张尼布尔海姆的旅游广告扔进废纸箱。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三人充满期待地望着她,仿佛在她的一声令下就会飞蹿出去。
客厅的角落里聚集着拆装家具的废纸箱。“把那些都运到这个街区的废物回收处吧。”
还有一些小物件仍然裹在包装纸里。亚祖和罗兹出去了,卡达裘将那些蜡烛、玻璃瓶、和编织物放到木头的壁架上,挂起吊灯和彩织的毯子。他正要拿起装饰画的相框——
“够了,不用了。”
“……妈妈?”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相同的错误,卡达裘止住声音,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
“这些东西您还要吗?”
她摇头。
卡达裘看向那些装饰物的眼神立刻不快起来。他很快就将多余的东西都扔了出去。亚祖和罗兹待会儿又得重新跑一趟。
“东西我都已经扔出去了。”卡达裘单膝跪在沙发前,猫一般的绿色竖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谢谢。”
卡达裘:“我可以喊你妈妈吗?”
……什么是打蛇随棍上,这就是打蛇随棍上。
“如果您不喜悦,我可以向您请求另外一件事吗?”
她本来想拒绝,但对方神情和声音中的渴望都过于明显,强烈到了几乎令人痛苦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