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风见捧着最新调查结果敲开了长官办公室。

对方并没如他所想一般呆在办公桌后面,而是拿着裁纸刀在拆一个扁平的包裹。移开密封的胶布,连带粘着的护画的纸板,胡桃木色的画框露出一角,最后,一整张油画显露人前。

风见恍然大悟。

降谷零抬眼看到了他。

“还没到上班时间吧。”金发男人瞧了眼悬挂的时钟,“稍等一下。”

“好。”

手头的工作并不紧急,确实不差这点时间。风见裕也很自觉地看向一旁挨着墙壁的展示架,或者,按他心里的叫法——全方位目的可疑的展示空间。

这里乍一看摆放的东西很混杂。

有大量照片,最中间的是身穿学士服的女孩立在一座西式古典建筑前,风见了解到那是剑桥大学。红砖高墙的背景,草地上的她手捧鲜花,面向镜头而笑。

同一个场景还有一张两个人的合照,摆在长官的办公桌上。

此外,展架的照片还有但不限于……音乐会上,舞台上的女孩手持小提琴演奏。赛道上,身穿机车服的酷飒人影在风中定格。也有剪报,玻璃镜框覆盖的是某数学顶刊上发表的英文论文。台子上放着雕塑,是缩小版的身披睡袍的作家像——用大理石刻成,每个细节都按照罗丹的《巴尔扎克》而作。

看似繁杂的东西有着一大共通点:它们的主角或者作者,是同一个人。

风见记得,在雕塑摆上去后没多久,墙上便多了一幅写实风的画作,勾勒的是深蓝色的海面与山崖。

那天,长官的状态……就和眼下差不多吧。

降谷零将新的油画挂在旧的油画旁边,后退一步,仔细打量位置是否合适。

风见眯起眼睛看了看,道:“长官,这是抽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