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避免了,这躯体里也不再是他。
白村将双手放在他的两个小拳头下面,绵软的皮肉,柔软的骨头,一折即断,如果握住两只手臂向两边扯,定会像深深对折过的报纸一般开裂。
他醒了,纯澈的黑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白村。
白村草草把襁褓包回去,走出去,尽量轻的带上门。
院子的水井边,他略站了站,久违的感觉到冷。
碎絮似的雪不下了,风打着旋掠过雪面,带起一层雪沙,灰尘般纤细但闪着光的颗粒在空中自由变换着形态,倏尔又如同虚弱的飞虫般飘飞坠地。他的脸久久、久久地仰向遍布云翳的天空。
好想消失。
早在上一次生命结束时他就已不再妄想不出生,现在,他只想不留痕迹,不为人知,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就此消失。
变成雪花中的一粒,消融掉。
风停了,却响起风铃的声音,是手机的默认铃声。
他从号码认出是迹部。
迹部和安卡跟互换机制一点搭不上边,荷鲁斯也对迹部无效,迹部是世界规则的bug。
“居然接了。”
对面的声音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你送的鸽子在本大爷肩膀上拉屎,这事忍足笑了我一天,当然不是一直笑,比如他好好的调整网球拍,突然想起来就笑……”
迹部忽然停下了气愤的控诉。他好像听到了极轻的笑声,又有点像风声。
“难不成你也在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