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呢。”贺图南冲她眨眼笑,旁边,孙晚秋侧身瞥他一眼,又坐端正了。
她没注意到展颜说话的停顿,以为是寻常。
徐牧远依旧在废弃的自来水厂等他们,不同的是,看门的大爷没了,狗也没了,大门锁着,已经生了锈,这厂子彻底无人问津。
院子里的野草,长得齐腰高,徐牧远买了两包烟给偶尔过来勘察的大爷,弄来钥匙,继续捯饬他的培训班。但因为断水断电,这次他的培训班没招到几个人。
屋里一股发霉的味道,窗子的防盗窗锈的不成样子,一摸一手的渣。好在屋后有棵大槐树,枝叶遮着房顶,虽然热,又不至于叫人中暑。
彼此介绍后,贺图南看着结满蛛网的房顶说:“老徐,你这条件可越来越不行了,电扇呢?”
展颜也抬头,她记得,去年这还有个吊扇,落满苍蝇屎,和她家的很像。
“不知道被谁卸下拿走了,你也知道,我们这地方能拿的都拿了,不能拿的,卸了拆了也得想法子弄走。”徐牧远有些歉意,“你们来找我玩儿,我也没像样儿的地方招待,这样吧,等会太阳没那么晒,我带你们到一号家属院那附近走走,人搬了很多,只剩些老人家了。”
孙晚秋俯身看了看课桌上的讲义,拿起来,问:“你给人就补这些吗?”
徐牧远跟她讲话很客气:“是,我给高一补数理化。”
孙晚秋笑了:“我是没场地,要是有,这我也能做,你一个人收多少钱?”
贺图南跟徐牧远交换下目光,孙晚秋往桌子上一靠,说:“怎么,你们觉得我不行吗?”
贺图南笑着摇头:“不敢,颜颜说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
孙晚秋有种傲气,这种傲气纯粹来自于智力,她刚到实高时,记着老师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几次考试下来,她知道,她就是实高的天了。
她比小时候,初中都更有自信。
“我只是没跟你们做同学,否则,你们都考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