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放任多年布局付诸东流?”如今山东一省已经暗中被忠顺王收入囊中,他□□宫,有山东扼住南北通道,要从外省调兵也远水接不了近渴,山东是忠顺王图谋大事中的一部要棋,但也被列入了此次巡视范畴,要让忠顺王舍弃,无异于在他身上割肉。
吕先生道:“其实王爷也知道此事不得不忍,才会在朝上支持裴远山和吏部尚书,再是不甘,也只能暂且忍耐。只要王爷依旧得皇上信重,过了这次,以后咱们依旧可以将几处战略要地重新收入囊中。是以,属下建议这次五省巡按,其他人无论回朝后如何回禀各地情况,启明一定要说实话。”
忠顺王趁沉脸点了点头。他虽然心中气愤,到底知道孰轻孰重。
忠顺王明白百忍可成钢的道理,面上并未如何,二皇子司徒碣却没有这份心智和度量。
散朝之后,二皇子是十分得意的。他的一个提议得到裴远山支持,进而得到满朝文武附议支持,这次巡视五省若有所得,算来也是自己的功劳了,父皇必定会高看自己一眼。
但是司徒碣糊涂,司徒碣的谋士可不糊涂,司徒碣回府之后将今日朝堂之事唾沫横飞的跟自己的谋士一通吹嘘,吹着吹着,就将谋士的脸吹黑了。
“左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本王在朝堂上露了脸,你似乎不太高兴?”司徒碣终于也发现了左开合的脸色不对,忙试探着问。
司徒碣的谋士名为左开合,左开合也是进士出身,在工部领个主事之职,官居从五品,没有资格上朝。即便如此,左开合也是实打实的进士才智,司徒碣被人利用的事,才略听一耳朵就咂摸出味儿来了。
于是左开合将其中种种相互牵制的干系分析给司徒碣听。
司徒碣可没有忠顺王的城府,忠顺王即便损失惨重,也能做到面上不显,还冷理智的调整战略,也算能屈能伸。司徒碣听完,却勃然大怒了:
“裴远山这个老匹夫,他不过区区一个朝臣,竟敢利用本王。看本王下次朝会不生拆了他!”
左开合知道司徒碣的脾性,忙劝道:“王爷息怒!”
司徒碣这人吧,做事的时候不过脑子,事后又经常后悔。左开合因此没少劝他,而且往往后来都证明左开合是对的。次数多了,司徒碣也肯听几分左开合的劝。
司徒碣终于闭了嘴,依旧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左开合接着劝道:“王爷,现在满朝文武都支持巡按五省,这主意虽然不是您出的,但也因您而起,背里无论如何,明面儿上也得记您一功劳;您此刻若是出言阻挠,自打脸面不说,岂非让人觉得您之前提议前往粤海的巡按队伍早些出发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