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举一动都颇负韵律、优雅好看,不是刻意为之,却仿佛刻入骨中一般自然。芳姿心里感叹了下,这才是天生的贵女啊,这样的女子,芳姿也就只见过两个,除了丹阳大长公主,也就是眼前这位长宁郡主了。
其余的,满京贵女里,怕是也再挑不出这样的女子了。哪怕以书香礼仪传家的谢氏,家里的女孩们一举一动都挑不出毛病,但那些女孩自小被规矩框得死死的,没有宁映寒这样的自然;哪怕是当今圣上的几位公主,也不如宁映寒来的贵气……
不过这也是自然,那几位公主出生时,今上还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反观宁映寒,自小万千宠爱,先皇甚至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过一段时间。
但同样的天生贵气,大长公主却没有宁映寒的心机手段,芳姿想起当初这位长宁郡主刚进京时那些长袖善舞的手段,心下悠悠叹了口气,若是殿下也有这般手段,何愁驸马他……
想到几年前的长宁,芳姿心下却又生出了困惑,这三年间宁映寒的传闻太盛,让芳姿刚刚第一眼看到她时,难免将她与传闻中那个为了爱情不顾尊严脸面、落魄至极的女子联系起来。
但芳姿对着宁映寒一炷香时间,对几年前她亲眼所见的那个长宁郡主的印象渐渐复苏,让她产生了一种割裂感。
芳姿难免好奇,那个姓苏的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长宁这般优秀的人神魂颠倒;她更惊讶的是,以长宁的心机手段,如真有心,世间怕是没有她拿不下的男子,怎么会就混到要去给一个书生作外室的地步……
此时,大长公主从内室走出来,牵着流云的手。
芳姿对公主十分了解,一看就看出她刚刚哭过,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刚刚的想法:“殿下?”
“这就是本宫的女儿,”大长公主斩钉截铁地道,“惠平县主路子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大长公主缓缓走到宁映寒面前:“长宁,本宫不知该如何谢你,你若有所求,本宫无有不应。”
“我与殿下一样,所求的不过是家人平安罢了。”
大长公主凝视她半晌,才缓缓道:“我明白了,念暖和成澜亦是本宫晚辈,本宫定当关照。”
“谢过大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