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凉淡然一笑,写完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将信封好,投入火盆里烧了。
青烟袅袅,纸页的灰烬在空幽的风声中翻扬,而后缓缓落下。
“四哥应是收到了。”他笑得很开心。
程澹心头一松,莫名发酸又莫名喜悦,大概是残存在这具身体里的那份执念也随这封信,这阵风,一同去了幽冥,寻它的主人。
“走吧。”张玉凉置笔起身,抱着程澹往外走,“该去向父皇辞别了。”
辞别?
程澹疑惑地扬头看着他。
“我已上书向父皇禀明心志,无意于皇位,自请出宫立府,做一逍遥公子。”揉揉他的耳朵,张玉凉温柔地笑着说,“从此以后,宫里的一切纷扰便皆与我们无关了。”
这样也不错。
程澹蹭蹭他的手指,圆圆的猫眼弯成月牙。
一人一猫来到御书房门口,就见门外站着数位皇子公主,篷歌也在其中。除篷歌以外,其他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站在前头那二位,面色苍白如雪,大冷天的汗如雨下,仿佛受到了莫大惊吓。
张玉凉见状,嗤笑一声,程澹不明白情况,不解地拿尾巴拍拍他的手腕以示询问。
“心境有缺,自然会计较一时得失。”张玉凉轻声和他解释,“无需紧张,我与他们所求不同。”
说完,他走到篷歌身前,将程澹递了过去。
“哥哥?”篷歌接住他手中的小毛团,目光朝御书房的方向撇了一下,“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要当心。”
张玉凉摸摸她的头发:“我会向父皇提出带你一同离宫,留你一人在宫中,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