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生禅待你不错。”看着院中交谈的张玉凉和忘生禅,程澹笑着调侃道:“看到你们俩平日的相处,我总感觉你们随时都会在我和玉凉面前踹开柜门。”
阙天音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想多啦,我跟他就是损友关系,特别有默契的那种损友。再说我修炼的这种功法,也不适合谈恋爱。”
“你也太上忘情?”程澹剥了只橘子,给他分一半,奇怪地问。
阙天音两瓣一口,有些口齿不清:“比太上忘情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修炼这种功法的人都说这和太上忘情一样是注孤生功法,却还没有人家太上忘情的强。要不是太上忘情入门太难,我便不修此法了。”
成功修炼太上忘情心法的程澹笑而不语。
风雪忽然吹入门内,雪粒扑了二人一身。
阙天音遇寒咳嗽了两声,程澹连忙伸手替他拢紧衣领:“今天太冷了,估计是管理气候的人心情不好,将酷暑一夕换成寒冬。你要不回房躺着?”
“不用。剑宗内多少年才见一次雪景,我想再看看。”阙天音摆摆手,捧着半凉的茶望着门外飞雪,指尖在杯子上敲出一段欢快的曲调。
景色正好,身边又有好友相伴,程澹一时兴起,上楼取来先前到市场买的文房四宝,在矮几上腾出一片空地,倒水研磨,提笔草草勾勒出屋檐廊影,再细致描摹庭中风景。
墙角青翠的文竹,廊下缀雪的草丛,水池的涟漪与一角阴影,红泥小火炉里袅袅升起的茶烟,一株迎雪盛放的白梅……
纸上绘着许多景象,却非但不显得逼仄,反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程澹又添上几笔乌云,一两道潦草的背影,填满那些空白开阔之地,完成这幅心血来潮的画作。
落下最后一笔,程澹正要往上题字,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笔尖当即顿在半空。
“怎么回事?”放下毛笔,程澹绕过矮几走到门外,就见两位同修扶着一名昏迷的女子匆匆走进院子。
那女子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红大半,胸前更有一道可怖的剑伤,几乎把她的心脏从中间剖开,然而染在衣服上的血液却并非由这道伤口所流,而是从她口中不断吐出。
张玉凉和忘生禅离得近,第一时间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陆道友使用空间法术自昆仑传送回来时便是这样了,三长老让我们先送她回九阙,请几位代为照顾半日,半日后会有人来接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