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慢慢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今晚他没有出现在百乐门,裴筱这么冲动,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保镖大概说明完情况,见沈璁面色凝重,便识趣地没有再多言,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
没人打扰之后,沈璁越想越不对味。
事情多少跟裴筱的冲动有点关系,那也就是说,一切的发生似乎都带有偶然性,如此,他便很难判断这一切跟沈克山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但不管有没有联系,至少裴筱都不是自愿的。
他猛地发现,自己好像错怪了裴筱。
愧疚这种情绪很少在他的身上出现,映像里除了对母亲,他也没有跟任何人道过歉。
本质上,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来都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就算刚刚“乘人之危”狠敲了孔立文一笔,他也不会有丝毫的道德负担。
但偏偏想到刚才裴筱眼角滑落的那滴泪,他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孔立文特意喊来的那个,沈璁身边处理文件的秘书刚好推门进来,手上拎着个精致的小纸袋,局促地站在门边。
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是什么,一进门就看见包厢里泾渭分明地隔开两派——
一边是孔立文和一群跟班正喝着酒,聊着天,状态轻松,纸醉金迷,可他一个人都不认识,根本融不进去;而另一边,他唯一认识的老板坐在一张长桌前,脸色凝重,他根本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