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上还坐着水,喜伯说完就急匆匆回厨房了,只留下沈璁独自一人站在门边。

他手里攥着那件白衬衫,一点点加力,到最后好像是要把那可怜的衣服攥碎。

裴筱拿走衣服,不就是为了给两人第二次见面留个借口?

现在他随便找个黄包车师傅就将衣服送了回来,算什么意思?

沈璁是不介意裴筱之前跟自己玩的那点小心思,但有些东西一次两次是情趣,再二再三就只会惹人厌烦。

他今天心情很糟,不想再跟谁打哑谜了。

“喜伯——”

“别忙活了,我出去一趟。”

他冲厨房喊了一声,拿上外套转身便出了门;等喜伯听见动静走出厨房,已经只能看见被“砰”地一声摔上的房门。

今晚孔立文在市郊的私宅办了场西洋酒会,原本邀请了沈璁,但他没有去;回霞飞路陪沈克山吃饭只是个借口,他若是愿意,大可以吃完饭再去,主要是他嫌远懒得跑,也打算再晾孔立文几天。

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

眼下,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既然沈克山喜欢派人盯着,那就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有个多么纨绔混账的儿子。

至于裴筱……

沈璁想着,唇缝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