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嬷嬷闻言踯躅:“爷特意吩咐过,福晋您额上有伤,务必饮食清淡。那些可能会让伤口留疤、延缓伤口愈合的浓油酱赤、荤腥生发等物,断断不可再让您受用。到底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爷惦着福晋呢!”
呸!
玉录玳极其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心说渣男绝对是故意刁难。明知道原主跟她一样是个无肉不欢的满族姑奶奶,却以关怀之名下如此残酷命令,绝对是借机报复没错了。
这么心眼小过针尖的渣男必须踹掉不解释。不然哪天真步了原主的后尘,她可上哪儿喊冤去呢?
所以和离是必须和离的,但具体怎么操作却是个问题。
玉录玳锁眉,脑海中不断回想青史与曾看过的诸多清穿小说。试图从中想出个切实可行的,能让康熙大帝站在她这边,支持她休掉他表弟兼小舅子的法子。
从早膳过后一直琢磨到晚膳将开,玉录玳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听吴嬷嬷一脸喜色地回禀:“福晋,好消息啊福晋!小阿哥下了学,正往咱们这儿来给您请安呢。必是听说您受伤卧床,心里惦记着。老奴就说嘛,自来母子连心,天底下哪有不亲近生母的儿子呢?”
鸡肋金手指
亲近,玉录玳是不敢盼着便宜儿子跟她亲近的。
毕竟原主兢兢业业多年,都未得寸进,更何况她个半路而来的西贝货?想也知道不可能后来居上。
但她既然穿到了大清,接手了原主的身体,那当然就得接受她的一切。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跟原主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蛋搞好关系。所以子孝不孝不重要,她这个母却是必须慈的。
哪怕只是为了捂严小马甲呢!
可不能被轻易看穿,否则……
不管是请道士被泼狗血驱邪,还是被污成妖孽一把火烧了,都是玉录玳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事关生死的时候,玉录玳这行动力与学习力就会空前高涨。
为了保住这得来不易的二次生命,必须分分钟戏精上身。就见她难以置信脸捂嘴,眼泪唰地一下子滑落眼眶。接过春花递过来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忙又露出欢喜笑容。如就盼爱子终于盼到的喜极而泣老母亲般,不停吩咐:“难得我儿学业繁忙之中还不忘孝道,快,快快快!春花叫厨房整治几道阿哥喜欢的好菜,秋月取些锦记桂花糕来,再来点果子露。夏雨、冬雪伺候阿哥洗漱,忙了一天的学业,我儿定是累了……”
正眉开眼笑地说着,岳兴阿就带着他奶嬷嬷、哈哈珠子与一众的丫鬟侍从过来了。
玉录玳抬眼一瞅,哟!
身穿锦红织金袍子,脚踩墨色云纹靴子的小人儿虽然不大,但已经很有点世家贵子的气派了。尤其他还小袖子一甩,行云流水地给玉录玳打了个千儿,奶声奶气地说:“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那奶气十足,却还死死端着小大人般正经严肃的表情,绝对的反差萌有没有?就……叫玉录玳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在古装小帅哥的小光脑门儿上rua两把了。亲眼见识下小古板破功,小冰山融化什么的。
只可惜她这爪子还没有伸出去,小豆丁就脸上一板,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起书来:“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静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言语忍,忿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