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此时此刻是面对面的,时鹿会看见秦放一双像是含着千年冰霜的眼,下颚紧绷,唇紧紧抿着,脸臭的像是要吃人。
但他又没有半点法子,除了无能在心底叫嚣,真就没有半点儿改变局势的法子。
“挂了丫头,又不认识。”林择深还在那儿不停地制造情况:“乖,咱俩把蛋糕吃了。”
时鹿的腰被他搂着,谁料反而是秦放那边最先没受得住,他主动先挂了。
这下,轮到时鹿觉得尴尬了。
她还没说一句知道,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不会转学。
“是,秦小少爷?”林择深一看时鹿这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他找你有事儿?”
时鹿抱着手机,刚才一度以为是妈妈打来的,或许是新爸爸伤势加重,亦或是彻底脱离了危险,但是都不是。
打电话的人,居然会是秦放。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料想到,而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说完就挂了。
时鹿开始有些不安,刚才是否因为自己的不礼貌,所以让他觉得受到了冒犯。
“说话,他找你有事儿啊?”林择深盯着自己的指缝前后看了看,眼底没什么情绪,仗着双腿长,愣是将时鹿包在两腿.间。
“明天,我要去做护旗手。”
说完护旗手的时候,林择深察觉到小丫头表情有些异样,刚才好不容易被他带偏的低落情绪,又他娘的被人搅起来了。
“听话,别多想了,好好念书,这几天拉下不少功课吧?哥哥这周末带你去医院,你不是想见见新爸爸么?”
时鹿一听,陡然:“真的吗?”
如果她一个人跑去北区,估计出了站台,整个人就懵了,更别提去医院。
林择深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陪哥哥好好吃完这蛋糕,这事儿啊就假不了。”
大概是上回那买蛋糕的事,林择深心里头还存了点阴影,明里暗里他对于时鹿说的话,承诺的东西,就真不敢那么的在她跟前打十全的包票。
当然,发的誓言除外。
誓言需要用一辈子去实现去考量,而林择深有这个自信能耐,要是比命长的话,他觉得自己能熬得过很多人。
不转学的代价,其实很高昂。
但是没人能预料的到,就如同那年横死的潘盼。
时鹿又觉得,万事万物真的无常,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
她终究还是选择不去多想,用勺子挖了一块边上的奶油送进嘴里。
确实很甜,许是男人在她身边的缘故。
林择深盯着她吃了一口,见她皱着的眉渐渐舒缓。
奶盖已经变凉,时鹿也喝不下了。
林择深一口一口,用时鹿咬过的吸管,将剩下的全部喝完。
最后视线又落到那颗小樱桃上。
他兀的笑开,一只手捏住樱桃须,另一只手去勾时鹿的小手。
“张嘴。”
时鹿一见他用手,立马往后退,巴巴的盯着那颗小樱桃:“手上是有细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