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有留在这里超过两天,妈妈,是江家哥哥又欺负你了是吗?”
间月柔一听惊呆了:“鹿鹿你在胡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还要将我从这儿给带走,既然要我走,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爸爸?你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每次说周末会过来,结果你都是一个电话就改了,我想你啊,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很孤独,妈妈,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好残忍。”
“我跟他是朋友,我们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我跟他做朋友,你会觉得这是错事呢?您不是一直鼓励我,让我多交朋友吗?为什么这样的您会觉得是错事呢?”
“明明,我见到他,我会觉得快乐。”
说着说着时鹿的眼眶就红了:“我不想转学。”
“你为了你的快乐,拆散我们之前的家,我从来都接受,你说要带我走,说爸爸没出息,养活不了我,我也跟着。”
“那您能不能为了我的快乐,不要觉得我那样做是错,好吗?”少女倔拗,字字尖锐,句句带血。
说到最后,间月柔的心疼成一片,可她没办法,没办法面对这样质问自己的女儿,她欠时鹿的,实在太多了。
没办法,她只好开始让步。
但她还是不能接受,那个青年居然会正大光明的来敲门这件事。
“鹿鹿,不转学可以,回去住校,我问过你班主任,可以申请,不然妈妈还是不同意。”
住校。
住校。
时鹿一听见住校这件事,就不停的摇头。
“鹿鹿,妈妈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潘盼是个好孩子,但是她的事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知道吗?”
“我不要,我不要住校,妈妈,你就像以前那样就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她很急,急于表态,急于将自己从过往晦暗的记忆中拉扯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时鹿很正常,其实不是。
她其实是有些抑郁的,只不过她一直掩饰的很好。
母女俩对峙良久,间月柔率先败下阵,她长叹一口气,时鹿宛若一只受了气耍性子的小孔雀:“你这脾气,跟你亲爹简直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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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晚上怎么都睡不好,打开手机,信息栏,通话栏,都是空的。
母亲让她再好好考虑,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可时鹿不想住校,也不想转学,她就想像以前一样。
不要变化。
晚上在路边看见林择深,那身影至今还在脑海里晃荡。
她突然想念男人周围的烟草味道,还有五指的触感了。
这是时鹿,第一次主动给林择深打电话。
她悄悄蜷缩在床头,声音压的特别低。
间月柔并没有没收手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很快就通了,几乎没有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