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撑着伞,跟苏芩一道站在檐下,细看急雨。
雨斜斜的落,被风吹得歪扭,将南书院前那大片泪竹打的越发青翠欲滴。
有人撑着伞,自竹林中漫步而来。
雨势密集,竹林被雨幕覆盖,腾起白雾。苏芩眯起眼,看到一个女子身影。穿白衣,梳高髻,手中的伞以竹为骨,以油纸为伞面,上绘四季山河美景,斜角处留白。女子握着伞柄,清灵而来,飘飘如仙。
油纸伞半遮未遮,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角下颚,白皙如雪。高高的立领衬出一截蝤蛴白脖,顺势而下,勾出优美身形。
女子近前来,收伞立于廊下。有婆子路过,恭恭敬敬的蹲身行礼,唤:“徐姑娘。”
不同于苏芩那副艳冠桃李之媚相,这位徐姑娘的长相与之大相径庭。
若说苏芩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那这徐姑娘就是天山上的白莲。
一个艳的扎眼,一个白的纯粹。
显然,徐姑娘也注意到了立在廊下的苏芩。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撑着一把油黄色的纸伞,配上女子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春衫,娇丽艳媚,姝色动人,更添几许清媚可爱。
徐姑娘上前来,手中执着那柄伞。伞收拢,汇聚着雨滴,那雨滴顺着伞尖滴滴答答的落,在廊下留下一条清晰水渍痕迹。
“是苏三姑娘吧?”徐姑娘开口,声音清冷。
苏芩偏头,看向斐济。
斐济道:“这是徐老头的孙女,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