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来大姨妈了吗?”
皮优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骂道:“滚!”
独竹舟被滚进湖水之中,我跨进水中,用手扶着竹舟,示意皮优踏上竹舟。
皮优双手横持竹竿,正要踩上竹舟,我突然说:“皮优,我看还是算了。今天晚上不好,我们明天再玩不行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去信心?
皮优呆了一呆,她蹲下身来看着我,用极轻的声音对我说:“虫子,谢谢你!你这样关心我,我很高兴。”
我心中一喜,“你答应了,那我们回家吧。”
“不,我不回去,我可以从奥斯曼跑到澳洲,也可以从这里跑到湖心,我从来没有如此向往那片月光下的湖面,那里是我的梦境,虫子,你不能营造了梦境,却不让我走进梦中。”
我低声说:“我是第一次独竹漂,心里没底。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异想开开,让你发生危险。”
“虫子,你对你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
“你真得要去吗?”
“不自由,勿宁死!”皮优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发现皮优性格中的强势,她可以不计较金钱,不计较衣食,更不计较他人的玩笑,但当她认准一件事情的时候,再也没有能左右她。
而我所能做的便只能是时刻保护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我双手用力地扶着竹舟,心里却在打鼓。
我此时才发现,自己只是听父亲说过独竹舟,到底是他哄我开心给我编的故事,还是确有其事,我无从而知。
倘若是父亲的玩笑之言,岂不害了皮优。
同时又叹了口气,倘若阿基米德在身边,我一定要问问他,一根竹子的浮力到底有多大?到底他妈地能不能支撑一个人站立?
皮优不知道我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独竹舟,双脚一前一后,横卧竹竿努力保持着平衡。
她的身形有些摇摆,我越发担心,但是她只是晃了两晃,但适应了独竹舟在水中的起伏。
皮优叹道:“虫子,你看,我真能漂在独竹舟上,你没有骗我。”
我也惊叹不已,轻轻的将那独竹舟推向更远的水面。
皮优渐渐适应了掌握了一些技巧,她左右开弓,划动着横握的竹竿。
那竹竿如同纤纤的手指划破水的肌肤,几颗水珠溅起,又重新落入湖面,奏出叮叮咚咚地乐章。
我看到,那只独竹舟载着白衣如雪,衣袂飘飘地女孩驶向洒满月光的湖心。
皮优的歌声传了过来,她只是低吟浅唱,我甚至听不清她在唱什么歌,那歌声宛如同婴儿在呢喃,如同水在呜噎,如同风铃在摇曳,如同琴弦在拔弄。
明月映水,水映天,月光下的湖面变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她的独竹小舟渐行渐远,竟是驶进这片画卷之中。
我的心神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那明月中的身影是人还是仙?
我猛然回过神来,急忙也撑起独竹舟,稍稍适应了一下,便向皮优追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一前一后已经来到了湖心。
皮优停桨站在独竹舟上。我划到她的面前,也停了下来。
此时,明月在天,月光如霜般的洒将下来,湖面无风,此刻便如镜子一般,将一轮明月和满天星斗映入水中,恍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真的是羽化登仙,凌空而立了。
皮优的眼睛里闪着光,她凝望着这片湖面,良久不语。
是呀,对于绝美的景色、最深的情愫,语言往往会变得苍白。
叮咚,皮优的一颗泪水掉进湖水之中,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缓缓地抬起头,含着眼泪看着我,笑着说:“谢谢你,虫子,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我们回去吧!”
“嗯!”皮优应了一声,划动竹竿返回。
我们从湖心划了回来,又花了不少时间。
我心中一阵轻松,总算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哪知,刚想到这里,就听皮优惊叫一声,掉进水中。
原来,她在上岸的时候,太过大意,刚抬起一只脚,竹舟瞬间失去平衡,皮优终于得到了报应,落入水中。
看着她狼狈地样子,我哈哈大笑,皮优来了气,几步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扳动我脚下的竹舟,我大惊失色:“老大,饶命,我错了。”
然而,野蛮的皮优却没能停手,我也终于得到了报应,扑通一声跌入水中。
我大为生气,要游过去抓住皮优教训她一顿,皮优却惊叫起来,“蛇!虫子,有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