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金色的眼眸依旧热烈。

“早点醒悟也不需要怎么狼狈。”朗姆的眼神里却没有和语气相符合的同情和怜悯,“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性格。”

“无论你接下来是否接受。”

“都会是最好用的工具。”

“波本。”朗姆把嘴角的笑容抚平,冷下脸吩咐,“早日把他的报告交上来,我需要知道背后的原因。”

“我明白。”安室透立即回答道。

他依旧维持着抬起若松竹一头的姿势,露出衣服的手背上也能看得到皮肤下暴出的青筋,看上去就好像为了抬起若松竹一的头费了不少功夫。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命令一般按在脸上的手指的力度其实有多轻柔。

“需要我帮忙开灯吗?”

安室透问得小心翼翼,就好像怕趴着的人会因此受到惊扰一样。

太暗的环境加上压抑的气氛,人在里面呆久了精神上总是不太舒服。

至少现在安室透还能以自己的权限偷偷给他开个灯。

若松竹一摇了摇头。

他知道安室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用哦。”若松竹一说话很小声,给听者的感觉也很轻,也许是本身就没有太多力气了的缘故,“只是这种黑暗里,我不怕的。”

“因为知道有你在的话……”若松竹一尽量往后挪了挪,在黑暗之中也看不见対方的神情,只能凭借敏锐的听觉察觉到対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但他还是借着背椅的力抬头対着安室透。

“嘿嘿,就不怕啦。”

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未知,一种是孤独。

但是若松竹一知道这个黑暗里会有等待着他的友人在,黑暗的另一头也有关心着他的友人在。

那这个人为制造下的黑暗,就完全不足为惧了。

若松竹一想要朝対面的安室透扯开一个笑容,可惜身上的伤确实有点糟糕,刚刚想要挪动一下,伤口就发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