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近他,极力按捺着愤怒的情绪,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你一语不发,深深地望进他眼底试图找出他闹脾气的证明。
喷在你脸上的一口烟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扬起拳头打了他,而他毫不犹豫地还击。你连续几巴掌把他打得口吐血沫,他尖声笑着用香烟头戳你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你此前从不知道他会格斗,毕竟他靠在你身上的骨头那么软那么香甜,就像你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对疼痛甘之如饴,甚至为此而勃起,在床上还惺惺作态地抱怨你太用力。怒火与欲火融合在一起烧起来,你们掀翻了那个仓库,在彼此身上留下青紫的伤口,掰脱臼彼此的胳膊。最终是你技高一筹把他制服在身下狠狠压住,他沉默地看着你,脸上鲜血淋漓糊住了眼睛,又一次咧开嘴笑起来。
理查德·格雷森是难以驯化的。哪怕你在殴打后强暴了他。你骂他婊子他就用破损的气管浪叫得更大声,叫他男妓他就咬下你肩膀上一块肉。你本不想做到这个地步,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逼到极限。没有源头的侵入和反复扼住喉咙致使他缺氧,你甚至用上了专业的审讯手段,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你怒火攻心,没有理会他的休战暗示而是变本加厉,最终赢来暂时的顺利。这野兽被肏得泪流满面,低声求饶,用上从主人到父亲所有他以为你会心软的称呼,哭着从你身下爬走又被你捞回来继续。
等没有尽头的双向折磨结束已经是凌晨,他在你脱力松开他的瞬间就手脚并用地爬到角落缩成一团,浑身发抖不断牙齿打颤。你骂骂咧咧地去被砸破一半的浴室洗澡,出来后他还是一动不动,像名画里的死尸那么冰冷。
和你一样,理查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青紫红黑的伤口上覆盖了各式各样的液体。你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控,有些无措地伸出手递给他毛巾,在他没有接后强硬地把他拽到怀里轻柔擦拭。他全程一语不发,任凭你擦干净他的身体内外又抹上药膏,你看见他在暗处也燃烧的蓝金色眼睛,没有由来地感到一阵夹杂兴奋的恐惧。你发抖,就像他发抖。
在韦恩电话第三次打来时他穿上衣服准备离开,你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问出口:所以,我们结束了吗?
理查德没有回头,你听见他像蛇一样嘶嘶抽气:没有,当然没有,我们才开始。
你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没有。
最开始是你的汽车座下被安装了炸弹,多年来的佣兵直觉让你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出窗外,被热浪震得摔倒滚出去三米远。绿色的光球和镭射刺杀接踵而至。而后是原本敲定的任务三番五次被更换,你不知道西恩尼斯和戴斯蒙德与他有什么瓜葛。如果说这些是对你出格行为的报复你愿意承担,涉及你的家人就是你难以忍受和想象的。你此前从未想过约瑟夫是泰坦的粉丝,一次与他最最热爱的主唱的交谈或者邀请足够他被骗去哥谭做客久住。罗斯同样在一次校园舞会后对理查德带有不正常的迷恋。你毫不怀疑他有本事让他们爱上他与你作对,再在之后轻而易举地抛弃。
你尝试过去找他——不是威胁他停止,而是认真地与他商谈,对方却拒绝得毫不留情。他似乎以你留下的伤口取证遭遇了虐待和强暴,韦恩对他的保护就此向另一个接近变态的阶层发展,最初是保镖团队和韦恩亲自接送,但只是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你和他遥遥对望了一眼,韦恩就惊弓之鸟般叫停了他的课程,直接改为了家庭授课。
整整半年你都没能与他再见到一眼,约瑟夫和罗斯相继搬离了家。你于是离开了哥谭前往美利坚边境求得安宁,直到韦恩收养第二个儿子的小道消息在地下世界不胫而走,通过监测罗斯的社交平台,你确定理查德被驱逐离开了哥谭,来到了布鲁德海文。
为了不打草惊蛇你没有穿戴平日的装备,而是冒充成快递员,敲响他家的门铃。理查德瘦了不少,脸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残酷天真也被一种更真实的疲惫取代,显然韦恩的行为对他打击不小。你缓慢摘下帽子,试图从中看出一丝恐惧或者惊慌。出乎你意料的是,理查德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很快笑起来:“斯莱德,我好想你!”
你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担心他有什么新的把戏。他有点委屈地抬起手,表示自己身着睡衣,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过大的衣物从他纤细的背部微微垂落,长袖盖住他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你粗糙的手,带领你参观他的新家。之后你被安置在客厅里,他撅着屁股钻储物柜,拿出一罐曲奇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