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关楚的一句话来形容龚克,就是——只要他不死,他就是世界上最热爱运动的人。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喘气。
所以当叶南笙质问他为什么身为男人不去追可疑人物却让个女生冒黑去追的时候,龚克直接回了一句“不擅长。”
他不认为是男人就该做全能,他认为人有不擅长是理所应当。
叶南笙耸耸肩离开了,看样子是打算去支援夏图。龚克想叫她别去,可等他真酝酿好措辞,叶南笙早不见了。
交流障碍,有时的确让人懊恼。
龚克抿下嘴唇,重新蹲下身子,开始工作,他的工作就是从细枝末节中找出那个手段凶残的变态杀手。
可是……
如果那只眼的主人和案子有关或者它根本属于凶手,那它是在看什么呢?窥视警方破案进展吗?这种说法显然从很多角度都是解释不通的。
龚克放下电筒,脸凑到离龟裂极近的地方,墙体长年被浸淫出的骚臭味刺鼻的明显,他却像什么都没闻到似得维持惯常表情。
墙体一掌半左右厚,龟裂最宽一处宽度是三指,天色暗沉,龚克脸从墙这边勉强看到院落里11路公交总站经年的屋舍一栋栋挨着,在夜幕下延绵成山,修葺一半的楼顶活像个露底锅,秃子般扣在最东侧的三层办公楼上,一旁停着的一辆待报废公交车。
公交车的窗玻璃早破了,不知被谁恶作剧式的七零八落糊了些灰白色报纸,风吹起,没糊牢的报纸像旗子一样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