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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夜倾昱原本还“置身事外”的站在一旁,听着如画作何说辞,却不成想她竟是将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启禀父皇,儿臣万万没有这般行径啊!”

如画这般说,倒是让皇后松了一口气,好在她的手中还握着如画的“软肋”,想来她也不敢将自己供出去!不过……她却是有些心下微疑,如画以茴香熏衣不假,但却是只是加以少量,并不十分浓郁,怎地昭仁贵妃这般轻易的就中了招?!

“如画,你口口声声说是受六皇子主使,你可有何证据不曾?”

庆丰帝这么一说,倒是令如画一愣,证据?!她哪里来的证据!今日贵妃小产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事前陷害靖安王妃不成,如果眼下再不将六殿下拖下水,只怕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心软放过她妹妹的!

“是……是六殿下,他命奴婢陷害靖安王妃误入云华宫,也是六殿下命奴婢害贵妃娘娘滑胎的!奴婢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命令办事,却不曾想过什么证据,望陛下明鉴!”最后这几句话,如画才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她是奉命行事,主子如何说,她便如何做,却是哪里有什么证据可言呢!

“方才不是说,是昭仁贵妃与六殿下一起命你引我去云华宫的吗?!”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却是半晌没有说话的慕青冉,正含笑看着如画,眸中隐隐含光,面上似有不解。

闻言,皇后不禁暗暗瞪了慕青冉一眼,怎么感觉她一直在和自己作对呢,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帮着那个狐狸精说话!

“是,是奴婢记错了……”如画深深的低着头,额头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觉得自己就在生死边缘游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记错?!你方才记错,现在还是记错吗?!”夜倾昱的声音很是冷凝,素日邪魅的笑容此刻不复存在,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紧紧的盯在如画的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戳个窟窿出来!

“启禀父皇,如画分明就是受人指使,刻意想要诬陷我与母妃,本还欲将王妃牵扯进来,只是恰逢王妃身子不适,这才躲过了一劫,此事疑点重重,还请父皇勿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夜倾昱心里清楚的很,这件事情再是争论下去,只怕难有决断,若让他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证明如画确然是皇后的人,这倒也不难,只是,若真的闹到那步田地,只怕父皇绝对不会姑息,到时候惹得夜倾 “狗急跳墙”,就得不偿失了。

庆丰帝久居皇座这么多年,这点把戏他若是再看不出来,恐怕也有辱他的一世英名。他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如画,“如画谋害贵妃,残害皇嗣,施以绞刑!”

“陛下!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是奉六殿下的命令,陛下饶命啊……”可庆丰帝却是没再听她多言,而是径自让侍卫将她拉了出去,“陛下饶命啊……”

皇后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如画,直到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她才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她以如画的妹妹性命作为威胁,让她为自己办事,只是生死关头,任何人的心思都有可能发生变化,她也是一直提着一颗心不敢放下。虽然也是如夜倾昱一般,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白白惹得陛下厌烦,实在是没必要。

“臣妾……去内殿看看贵妃如何。”

“不必了,皇后若无事便回自己的朝阳宫好生待着吧!”皇后本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将戏唱完,谁知庆丰帝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便出言将她驳了回去,“还有,今日之事,皇后未免太过有失分寸,尚未查清事件缘由,便这般大动干戈,这段时日便安心待在朝阳宫思过吧!”这便是变向将皇后禁足了!

“陛下!”皇后本是还欲再说什么,却是感觉到陶姑姑在身后微微扯拽了一下她的手臂,她便下意识的没有再说,

慕青冉眸光清淡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不觉微微含笑,怪不得她总觉得皇后偶尔有些“莽撞”,但是并不会因此影响大局,原是身边有个通透之人。

“臣妾告退。”最后,皇后方是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见此,夜倾昱却是转头向庆丰帝道,“母妃横遭此祸,是儿臣不孝!儿臣愿请旨前去惠远寺为母妃祈福斋戒,万望父皇恩准!”

庆丰帝听闻此言,面露赞许,“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准了!”

“贵妃娘娘现下身子虚弱,臣妾与王爷也先行告退,改日再进宫看望。”这出戏到这里便算是落幕了,主角均是退场,慕青冉便也准备离宫回府了。

“你与辰儿也去吧!”说完,庆丰帝便又是回了内殿,孙太医也在一旁开着滋补身体的药方。

三人一起出了月华宫,夜倾昱不免对慕青冉微微拱手,“王妃智计无双,本殿佩服!”那么短的时间,居然就能将事情反转的这般彻底,倘或身为男子,这般心智却是不得不让人提防!

“六殿下有胆有谋,青冉才是钦佩不已。”闻言,夜倾昱却是邪魅的一笑,全然不复刚刚在月华宫的担忧之色,竟是不怕惹慕青冉和夜倾辰怀疑一般,略一拱手,便率先离去。

慕青冉淡淡看着夜倾昱的背影,渐渐陷入深思。

初时见到如画的时候,她便有些心下疑惑,是以在对方将她锁进云华宫之后,慕青冉便让墨音跟着她,将其弄晕,又扛回了云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