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嗓音闷在她肩头,分明是霸道的言语,可听起来却像极了撒娇,于觅压根儿拿他没办法,心想:不想你,我想谁?
不过,还是习惯性忍不住逗他一下。「如何想?」
「用这里想。」他在她发际落下一吻,然后再往下移至她纤软耳畔。「还有这里。」接着一一吻过了她的肩骨、背脊。「这里都要……」
他一路吻,越吻越放肆,他唇如烙铁,在所经之处都烙下了惊人热度,于觅全身发汗,在他怀里敏感轻颤。他吐息还带着些许酒气,醺醉了她,他唇手并用,大掌逐步侵入她衣下,于觅逸出喘息,浑身虚软,不得不承认他这招确实有用,此刻,除了感受他,她无法再想别的。
「你、你赢了……」
「嗯?」单行尔挑眉,整个人已在她身下,软热的舌吮舐过她柔润腿肤。「我们有在比赛吗?」
这男人!于觅投降了,他棕眸底野亮的光彻底征服了她,确实,这一刻他们都需要这份温度,以确认彼此的独一无二。于觅心甘情愿任他脱去她身上一切,以最原本的姿态与他相拥,他悉心吻过她体肤每一寸,包含那朵艳丽盛放的玫瑰。「这里……以后再不许给别人看。」
于觅没应,也是无法应答,此刻她唯一吐得出的语言仅剩单音,不过她没讲的是,等回到台湾,她打算去找崑哥,在这朵花旁边再刺上她此刻涌生的感触。倘若这朵花是她曾对新生的期待,那么,已经得以重生的她,也许应该留下不同痕迹,以纪念他给予的这份美好。
那将是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花。
不知道到时候他见了,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可惜接下来……她就无法再想了。
回台北的这天,天气很好。
去程是由罗马转机至市区,回台则由alpensa机场搭机,单大少头伤堪称痊愈,没有任何后遗症,精神奕奕地似一尾活龙。
cr老总还要在米兰多停留几天,所以只有他跟于觅回去。没有旁人,单行尔自然毫无顾忌,从头到尾化作无尾熊紧贴着女友不放。「我们去买巧克力好不好?你不是也喜欢?哪,好不好?」
「别吵。」于觅受不了,把当地买的糖果拆开往他嘴里一塞。嗯,很好,安静多了。
「我捱要。」嘴里塞了糖,单大少还是可以继续耍他的无赖,这一、两天于觅宠他宠得紧,几乎是有求必应,他不趁这时多揩点油,莫待无油空剩水啊!
嗯,好诗好诗。
单行尔还在那里自鸣得意,于觅却看见前方来人而顿住,他不解,顺着她惊讶的目光抬眼望去,这下立刻正襟危坐,像是换了个人。「r关!真巧,你也要出国?」最好是啦!
来人正是关宇皓,他表情沈凝,不若往日那般笑里藏刀。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簿子,站定在两人面前。「拿去吧。」
于觅接过了有些陈旧的画本,当初alexander病逝,她以他妻子的身分继承他的遗物,但关宇皓从中阻挠,于觅无所谓,只抢在他之前将寄卖的商品全部撤回,运至台湾,alex生前一直希望能再多推广自己的作品,米兰不行,没关系,她就换个地方。
愤怒的关宇皓那时几乎烧毁了alex生前的一切,她来不及挽救,至于这本素描簿,则是她匆忙逃离时唯一随身携带的,这一次会带来米兰,本意是打算去看alex的时候带着,不料最后竟成了牵制关宇皓的筹码。
她翻开来,里头全是素描,有景色有人物,景色是由他工作室的窗口往下看出去的街景,而人物大部分都是她或街上的人。她重温着,隐隐叹息,许多回忆瞬间涌上,可她掩上簿本,递给关宇皓。「不了,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
关宇皓神色复杂,最终还是接过了素描簿。
他恨这个女人,恨她夺走了他的弟弟,他唯一的至亲手足。当初文堂执意离家,他极力反对,甚至为此断绝他的金源,以为过不久他就会摸摸鼻子回来,可却不是,他甚至罹患了绝症都没跟家里说一声,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坚信全是她的错,都是她诱惑了弟弟,他发誓不让她好过,可那天在墓园,她说的话一下子抽干了他所有的气力。他不愿相信,但这本素描簿的存在却证实了一切——
画册的最后一页,是他。
是文堂透过记忆在死前所画下的他,画中的他带着这辈子几乎不曾展现的笑容,如南欧的日光一般灿烂耀眼。最下面则是一行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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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若是得用这种方式知悉真相,那他宁愿一辈子都无知地怀抱恨意。
他深深吐了口气,将素描簿收回。「以后……欢迎你再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