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茵深呼吸,任凭泪落地掉头走了。

这回,她是真的没回头。

简础洋一口气没提上来,头重脚轻,目眩得厉害。她那么心肠软的人,究竟是厌恶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对他如此心狠?他想得心都痛了,这是迄今为止他所尝过最苦涩、最难受的苦果。

伤口好像裂了,他疼得动不了身。不知维持了这样子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没接,铃声停歇一会儿又响起,如此重复了五次,他才极力起身,掏出手机,却在看清来电者的姓名以后,不可置信地瞠大了眼。

“喂?”

他颤声接起,电话彼端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叹道:“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嗯。”

“调职的事不谈,求婚那次也是,你总是自作主张,不管我到底想不想要……坦白说,你这不过只是一种自我满足而已。”

简础洋呼吸一下子变得稀薄,声音像是哽住了。

“那一柜子的东西我没一个用得上的,除了心……这是你最应该给我的,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需要了,你又送上来。你到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想法?一下不给一下给,我好累……”

他安静了一阵,忽然问:“你……讨厌我了吗?”

“……”

“讨厌到……一眼都……不想、看到的程度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仔细缓慢,大抵是扯到了嘴巴里的伤口,偶尔能听见吸气的声音,可还是极力诉说,怕拖到一点,她就要把电话挂了。

“真的不能……原谅我吗?”他问。“一点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