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起了争执,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说“我们先分开一阵子吧”。她和阿银的关系众所皆知,她就像他孙女儿一样,百善孝为先,这个原因讲出去,应该没有人不信服。

这一段时日,杜乐茵就先住在阿银这儿,一边找其他房子。

她看中了离以前住家稍近的一处小区,那儿气氛宁馨,交通方便,生活设施齐备,重点是她看的那间房,阳台因前位租客的兴趣,种满了许多花草,令她一眼就爱上,恨不得立刻搬来居住。

绕了一圈,她才明白,人不能太无保留,总要给自己留下一个遮风挡雨养伤的地方。

于是立好契约,讲好入住日期,剩下的便是搬过来的问题。

早在筹划这件事前,杜乐茵已将简础洋屋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收拾了干净,她用尽了力气,却也庆幸自己还有余力,逃离那片深不见光的、情爱的泥淖。

一开始,简础洋很沉得住气,偶尔在电话和简讯上关切阿银的身体状态,慢慢地他没了耐性,一直问她什么时候要回来?杜乐茵则是不轻不重地回:不知道、再说吧等等。

好险是在电话里,若当面,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回答得这般流畅。

终于在一个多月以后,简础洋爆发了。

“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在很久以前,他也问过她一回,那时她听得一阵心跳,血液循环急速,全身热烫到不行,如今却只剩余一点儿灰烬,兴不起火光。

“师傅就像我的亲人,我想好好照顾他。”她仍旧是这一句话。

简础洋深呼吸。“你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