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口。

一方面是怕杜乐茵知晓了真相,太过伤心;另一方面,她不知道好友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就算这只是简础洋单方面的想法,疙瘩仍是免不了的。想到这儿,陶蜜亚几乎要恨起那个用情不专的男人。

杜乐茵心知自己拙劣的演技肯定瞒不过好友,想了会儿,索性半真半假地道:“好吧,我们最近确实有点问题……”

陶蜜亚猛抬头。“什么?”

她笑了笑。“小事啦,最近调来一个新组长,她好烦,规矩好多,专柜小姐都在抱怨……我回去跟础洋聊到这事,他就说要换别人过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就……吵起来了。”说着,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结果就冷战到现在。”

陶蜜亚闻言心情复杂,但……多少松了口气。“础洋这家伙也太不长心眼了!真以为自己是总经理啊?呸,不过是个特助!况且你最不喜欢这种事,怎交往了一年,他还不清楚……”

她故意把话说得刻薄,盼好友听了,能趁此把感情收回一些。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乐茵胸口一痛,隐隐叹了口气。“是啊……”他确实不懂。

不懂她要的,从不是那满柜子派不上用场的物品。

她们各怀心事,杜乐茵怕再留下来会露出更多破绽,索性早早告辞。她走出医院,这一阵子反复思考,已初步有了一些打算。

她必须离开。

再这么不干不脆地拖沓下去,她肯定会变得越来越没用,变得只要能够待在他身边就好,贪恋他的怀抱及温暖,恋栈假像,忘却了对爱的坚持。那样……她就真的太可怜了。

不告而别是不可能的,她的生活、工作、朋友都在这儿,太劳师动众,何况她也没做错了事需要逃避,她只是要搬离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给自己一个空间,好好地疗伤止痛,重新呼吸,感受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