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矫健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造就一片巨大阴影,霍克勤紧握着她的手,将之贴在自己裸露的胸膛前,在她微微发愣之际开口。「你要有心理准备。」

「呃?」

他扬唇,笑了。「我不会手下留情。」

「咦?!」唐左琳怔了。他覆额的发随着弯身的姿势遮挡他深幽的眸,她脑中一片晕糊,只觉手心好像被烫着了,完完全全是两头乱,她白皙的脸瞬间胀红,可内心清楚远比害怕更多的是期待。

她……想。

她望着男人,他眸里逐渐清晰的热度使她全身泛起疙瘩,彷佛连呼吸的力量都在瞬间被夺走。究竟是谁诱惑了谁呢?老实说她没答案,但也无所谓了,她只是倾尽最后的力气送上自己。

然后……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坦白讲,痛是真的痛,但在疼痛之余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他以前所未有热切的吻封缄了她在被侵入那一剎的痛呼,落下的泪被他吮去,她彻底被他的强悍征服,浑身又麻又烫,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欲潮淹没了她,痛感在不知不觉中褪去,隐隐升起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欢愉。

天黑了。

早上醒来不久就做了这样那样的事,等她开始适应了,两人就像是毫不餍足的兽一般,不断交缠在一起,渴了饿了便随手拿桌上的东西搪塞。他确实没「手下留情」,等唐左琳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霍克勤为此有些懊恼。「今晚本来想带你出去的。」

「去哪里?」她嗓音嘶哑,意兴阑珊地问。霍克勤见状,端水过来,她接手想喝,却四肢无力,他便将水含进嘴里,低首哺喂。她吞咽着,带着温度的水自她嘴角溢落,一路没进被单底下横陈的裸肤。老天,她居然连羞怯的力气都没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霍克勤有些讶异地挑眉,她居然不记得?

「生日?」谁?她的?「对喔!」唐左琳这才大悟,不过谁有那个余力在逃亡的时候过生日呀?「没关系,我已经收到很棒的礼物了……」说完,她慵懒地躺在床上,嘿嘿一笑。

霍克勤好气又好笑,他端着水杯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貌似蛋糕的东西,上头还插了蜡烛。唐左琳诧异地睁了睁眼,只见他坐在床沿,把蛋糕放在床上,点起蜡烛。「过来。」

烛火摇曳,唐左琳看向他,这才注意到他跟她一样不着寸缕,健硕的身躯在火光映照下如一尊雕像,完美迷人。她心头怦怦乱撞,合该满足的身体再度涌起一股难言的期待,眼角也泛红了。

「想什么呢?」霍克勤哭笑不得,握起她的手,将她揪到怀里,喂了口蛋糕。

那过于甜腻的奶油让她蹙眉,很疑惑。「这是哪里来的?」

「我请旅馆的老板娘做的。」趁她下午熟睡的时候。「生日不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你自己说的。」

没想到他还记得。唐左琳笑开了,看蜡烛还在烧,这才想起。「我还没许愿啊。」

结果蛋糕就已被人挖了好大一口,霍克勤也忘了她还有那些学问,说:「这样也可以许。」

唐左琳哼哼两声,白他一眼。好吧,她不计较。

「你生日的时候,三个愿望你许了什么?」她问他。

「我什么都没许。」霍克勤叹息。

他目光悠远,脑中隐隐浮现了十二岁那时——雨一直下着,灰黑的烟雾恍若幼时梦境里吞吃人的怪兽,在阴沉的天空下张牙舞爪。他站在那儿,呆望着消防人员进出灭火,很天真地想,雨这么大,应该可以将火浇熄吧?

可他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从此他再不相信许愿这件事。

霍克勤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的侧脸让她看了心生不忍。这个男人从不将自己的脆弱表露在外,默默地承受忍耐着。她鼓起勇气抚上他的脸。

「我想知道……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而她,能不能够帮他实现?

霍克勤嘴角勾起,亲吻她的手,做了一个「小声点」的动作,说:「你知道吗?神是很残酷的,一旦讲出了想要的东西,祂便要下手夺走,考验你的忠诚。所以真正的愿望,绝对不能讲出来。」

唐左琳笑了。还有这种说法喔?那好,她也不要讲。她已经够满足了,现在的幸福,尽管薄弱,却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人生是属于自己的时候。至于她的愿望,她没说出来,希望……神也没有听见它。

经历了一整天的交缠厮磨,饥饿的胃很快就被甜腻的蛋糕给补满,咖啡的香气混杂着奶油的气味,回荡在阴天透着潮湿气息的房间。气氛甜蜜蜜的,才刚吃饱,又再度滚回床上,两人好似没有明天一般地缱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