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瞅着她,也不知道看出她心底那些谈不上美好的想法没有,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她:「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啊?」好半天,她呆呆愣愣的,只发得出这个字。
霍克勤当她是同意了。医院位于海岸附近,这一带很适合散步,只是前两天谁都没有那份悠哉的心情。
两人漫步在石板街上,越来越靠近海滩,细细的沙看着就觉得柔软,唐左琳脱了鞋踩上去,发觉身后男人有些异样的目光,吐了吐舌。「不行吗?」
「没。」难得地,霍克勤居然笑了。
一股燥热在瞬间攀爬上唐左琳的颊,幸好黄昏的余晖遮掩住她全身的粉色,她为自己孩子气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但想想又不是头一遭,她在这男人面前出的糗反正够多了,索性丢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便心无旁骛地踩着细白的沙,故意留下脚印子。而他跟随在她的身后,踩着她落下的痕迹前进。
她细白的足在暮光照耀下显得柔滑,唐左琳脚小,几乎只占了他的三分之二不到,这样一个纤细柔软的女子,霍克勤始终不懂怎会有人舍得伤害,也不懂她的血亲究竟为何一而再地罔顾她的安危……至少,他办不到。
一阵风吹来,她单薄的身子打了个颤,霍克勤下意识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唐左琳诧异抬眼,那黑亮的眼珠子眨了眨,随即一笑。「好老套。」
霍克勤像是被她感染了,本来坚毅的表情也逐渐显现出柔软。「老套有老套的好,不然怎会变成老套?」
唐左琳瞠眼,倘若刚才是因他突来的举动不解,现在就是彻底的愕然。「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挺……幽默的。」
霍克勤眸光一黯,原本不想多说,不料一句话竟不自觉出口。「不是只有于飞懂得讲笑话。」
于是她彻底讲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