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唐左琳黑眸睁大,狠命将他推开,整个人蜷在地上缩成一团,极力发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道歉,像一只上了发条的玩偶。
那双精致漂亮的黑眸里不复往日的光采,显得那么恐惧,像是被调坏了的水彩盘。
医生赶来弄清情况,似乎早在预料之中。「她的外伤并不严重,也没有遭人侵犯的痕迹,但……真正可怕的,只怕是她内心里的伤。」说着,医生叹了口气。
「她现在的情况是所谓的创伤后压力症候群,黑暗以及男人的碰触会使她回忆起绑架时遭受凌虐的过程。她刚醒,症状比较明显,也许之后会慢慢好转,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好。
霍克勤回忆着那天与医生的对话,只觉心彷佛被紧捏着,很疼、很疼。
之后唐左琳住院两天,没人敢关灯,她也不再有任何失控的举措出现,而且只要不是在黑暗中,她并不惧怕男人,尽管……也不是完全坦然接受。
「我、我要上厕所。」得到他同意的眼神,她才从床上下来,霍克勤下意识上前搀扶,却见唐左琳浑身一颤,整个人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干笑。「唉呀,我又不是断手残脚,不用扶啦。」
霍克勤眼色一暗。
是她的错觉吗?感觉最近霍克勤对她的态度跟之前相比,可谓有着天壤之别。以前是保持距离,能不被缠就不被缠,现在却是小心翼翼地好似怕她放在手里碎了、含在嘴里化了。当然,她不是笨蛋,明白他忽然开始对她好,肯定是因为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