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白是吧?”
身后是长长的队伍,少年们兴奋地揣着写着自己名字和编号的小纸条,挤挤嚷嚷地在学校临时空出来的体育场上排出了长长的队伍。骆佳白面前,这位打从出现开始就臭着脸的军医姐姐满脸不耐烦,低头扫了眼手中的证件,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跟面前瘦弱的少年对照了一番,并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印象:“瘦得让老娘心酸的白斩鸡。”
骆佳白:“您……”
“什么?”军医姐姐放下表格。
“……没什么。”人身攻击这种事,只要方便,您随意。
随手将骆佳白的详细资料放在手边,军医姐姐冲着墙角大手一划拉:“去,脱光。”
骆佳白嘴角抽搐,还没来得及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就听见军医姐姐提高了声音:“后面开始数十个号,自觉去角落里脱光,脱光来我这里报到。”
脱光。
脱完了还要喊“到!”……
骆佳白觉得自己蛋都快疼碎了。
遇见一个女版的提图斯·卡蒙。
俗称女流氓。
于是和一群同样倒霉的哥们儿一块乖乖去墙角把上衣脱了,不约而同的,少年们脱衣服的动作从多到少依次变慢。到了还剩一条裤衩的时候,十个青葱少年面面相觑,谁也下不了最后一手,骆佳白面部保持微笑着环视一周,嗯……从内裤分析,有个人今年是本命年啊(……)。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与互瞪后,一位特别不靠谱的仁兄——骆佳白记得他似乎是二年级物理系的学生会干部,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这位学生会干部站了出来,他挠了挠头,犹豫地提议:“要不,咱们互相脱?”
嘲讽的唇角还没来得及往上勾一勾,骆佳白就惊恐地发现,在场有几位居然真的眼中一亮。
……反正都是脱,脱人家的对比起脱自己的,到底是从哪个角度会让你们觉得好过一点?骆佳白崩溃地在脑中嘶吼咆哮。
幸好,军医姐姐又说话了——虽然这时那位学生干部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本命年小哥内裤的松紧带上(这让骆佳白觉得其实他从开始就是奔着这位去的),“不要害羞,都脱到内裤了,形状大小一目了然,和脱光了没区别!赶紧脱,脱光了喊‘报告’!”军医姐姐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