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让我过来看看。”沈明青垂眼答了句,随即道:“我就过来看看姑姑,太婆常说,男人们的事儿,咱们不该多管。”
“你二叔死了!以后,你太婆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沈贤妃示意沈明青坐到她旁边。
沈明青低低叹了口气,没说话。
“阿蕊和阿樱还好吧?”沈贤妃看着沈明青问道。
“二婶病着,阿蕊搬到二婶院里近身侍候,我把阿樱接到我那儿住着,白天里,要是没事儿,我就到二婶那里,陪她说说话儿,都还好。”沈明青委婉答道。
“阿蕊和阿樱都还小,你二婶可怜,唉。”
沈贤妃神情哀伤,沉默良久,一声叹息抑郁而悲伤。
“你二叔虽说不是你太婆生的,可一生下来,就抱到你太婆身边,是跟着你太婆长大的,这跟她亲生的,有什么分别?她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推他去死?”
“义哥儿过继到二叔名下,阿娘曾经问过太婆,要不要把义哥儿的日常起居和教养,交给二婶,阿娘说,养恩大于生恩,让二婶照顾义哥儿,以后,义哥儿也能更孝敬二婶。
太婆说:不是自己生的,再怎么也养不成自己的骨肉。”沈明青垂着眼,低低道。
沈贤妃脸色微白,片刻,叹气道:“不说这个了,初六那天,大爷的生辰,可还热闹?”
“跟往年一样。一年一年的,光看着明书长个儿,就是不见他长心眼。”沈明青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世子爷很难得,宁和么,”
说到宁和,沈明青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
沈贤妃最疼爱宁和公主,宁和公主也最爱在这垂福宫玩耍。
“她到园子里说是找什么嫩芽去了。”沈贤妃明了的笑道。
沈明青也笑起来,接着道:“她还是想方设法的找文先生说话,文先生么,还是不理她。
二表哥还是东一下西一下的和稀泥。年年都这样。”
“要是年年都不一样,那就出大事儿了。”沈贤妃凝神听了,笑道。
“可不是。”沈明青跟着笑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沈贤妃道:“你回去吧,别人怎么样,那是别人,你守好自己。
回去替我给你二婶捎个话儿,要是觉得侯府里处处睹物思人,就搬到城外,你们侯府在城外有两三个庄子呢。”
沈贤妃的话顿了顿,接着道:“要是都觉得不好,那就看哪儿景色好,喜欢哪儿,就到哪儿,或置或赁,都行,银子我出,这事儿,就交到你手里。”
“姑姑放心。需用银子,我找阿爹支用就行,家里不差这点儿银子。置办了庄子,就放在二婶名下。”沈明青忙起身答应。
“你是个好孩子。”沈贤妃轻轻拍了拍沈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