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明青从太婆韩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出来,吩咐备车,去城外大佛寺。
早几天前,符婉娘就捎信给她,今天她和家人要去大佛寺上香祈福,请她过去,说话玩儿。
符婉娘是沈明青自幼的手帕交,两人无话不谈,交情极好。
去年秋天,符婉娘刚刚和礼部尚书周安年的长孙周延葶成了亲。
符家是淮东大族,和身为淮西大族的周家,是世交姻亲,周家诸人待符婉娘都极好。
可再怎么好,嫁为人妇,和做姑娘,还是没法相比。
沈明青已经小半年没和符婉娘好好说过话了,这会儿,简直有些按捺不住。
沈明青耐着性子坐在车上,进到大佛寺时,周家诸人刚刚到大佛寺不久,符婉娘还随着众人,在大殿里磕拜祈愿。
婆子让着沈明青进了歇息的厢房,喝了半杯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沈明青忙放下杯子迎出去。
符婉娘跟在周家老夫人和夫人后面,看到沈明青,眼睛里都是喜悦。
沈明青忙上前请安,老夫人伸手拉起沈明青,爽朗的笑道:“你跟我们婉娘有一阵子没见了吧?正好,你陪着她,去那边捡着福豆,好好说说话儿。”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笑着示意符婉娘,“好好陪大娘子说说话儿。”
符婉娘笑应了,垂手站住,看着老夫人和夫人进了厢房,才和沈明青一起,往旁边两间厢房进去。
“这福豆是老太爷的?”进了厢房,沈明青指着屋子中间半人高的福豆篓子问道。
“嗯。”符婉娘示意丫头盛了些福豆端到炕几上,又上了茶水点心,两人对坐,有一下没一下捡着福豆说话。
“你们老太爷病得怎么样了?说是要让他致仕呢,你听说没有?”沈明青关切道。
“病得……”符婉娘拖着长音,“就那样吧。致仕的事儿,哪儿还用说!早就都想到了,老太爷像是上过好几道折子了吧,说病得重什么什么的。”
“你们老太爷才六十出头呢,怎么就……这是真要退了?”沈明青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