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颔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在放下之际却见那小厮的手微微一颤,她抬眸看向面前衡玉郡主,少年眉眼含羞,似极为不好意思看向她。
她饮下之酒没有问题,衡玉到底怀揣着是什么心思,云肆不动声色打量着衡玉的动作。
白玉酒盅被放下,衡玉见此心中一喜,他安耐住面上欣喜,只侧身又向裴景瑶盈盈行礼。
他还不知晓,方才面前的两杯酒被小厮端反,含药的酒自然也掉了个。
“衡玉也敬裴公子一杯,早听闻裴哥哥才华横溢,其中书法更是京内一绝,不知玉儿今天能否见识一番,也好为宴会助兴。”
衡玉这话绵中带针,知情之人都知晓他的意思,裴景瑶学的字帖都是衡玉当年流传出去的,如今说他书法好,这便是这当众暗讽他。
裴景瑶端着酒杯的手未动,他唇角紧抿,看向衡玉的眸中冷清一片,这位尊贵异常的小郡主从来不识人间疾苦,他瞧着什么好看,便要什么。
裴景瑶的妻主对他好,衡玉便想要她也成为自己的妻主。
衡玉眸子无辜一眨,佯装惊讶道:“裴哥哥这是何意,莫非传闻是假的?”
云肆面色一沉,她刚要开口,裴景瑶的声音比她先响一步。
“传言是真是假,想必郡主比我清楚,景瑶身子不适,怕是没法附贺郡主雅兴,只得以酒请罪,还望郡主见谅。”
云肆挑眉一笑,她竟不知自己的小夫郎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
衡玉被他冷漠的话语怔住,传言中极为软弱好拿捏的裴景瑶,怎敢对自己的提议拒绝,若安原计划来,裴景瑶应是接受他的提议。
若他敢当众展示,那他便在众人前坐实了赝品的称号,北疆少主娶他便会成了个笑话。若是云肆替他护下,那便是软弱不敢,衡玉怎么也没想到裴景瑶竟会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