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不像曹操曹老板那般多疑,但遇人提防三分总是没错的。
就算是苏乾的儿子,未必就没有同流合污的可能性,虽然目前看来是不太像。
本来苏鹏程似乎想跟陆仁和深谈的,但是因为沈逸的出现,苏鹏程兴致缺缺。
在听陆仁和说沈逸住到了郡守府里头之后就更加了,之后再没说几句话,关于硝石矿的事是一句也没再提,连带着对陆仁和看人的眼光也产生了怀疑。
任凭陆仁和再问,苏鹏程也只是敷衍过去,最终还以公务为由借口离开了。
陆仁和陪同沈逸回郡守府的路上,小声说道:“苏大人为人小心谨慎,也是这一次来松州才向我透露个中疑点。”
沈逸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跟你说了,想必是要你帮忙的,帮什么呢?”
“大人高见,”陆仁和点头道:“苏大人是武官系的,文官这边的事务插不进手来,因此只有靠咱们才能有机会接触。”
似乎是怕沈逸不信任苏鹏程,陆仁和补充道:“其实松州的情况大概苏学士早有察觉,四年前将苏大人调至松州,恐怕就是在为此做准备。”
对于苏乾的安排沈逸不予置评,但就他看来,想靠苏鹏程和陆仁和掀翻松州的地方官府,还是有相当大的困难的。
苏鹏程手上的证据,似乎就只有硝石矿的巡守被限制的很死,并没有其它的实质证据,延山县的存在,他应该是不清楚的。
现在想想,难怪蔡番鹤要将私炮作坊大费周章地挪到延山县去,原来是因为松州也有“内鬼”。
局势有点乱,但水越乱,越适合浑水摸鱼
沈逸如此想着时,已经走到了郡守府附近。
而这时候,一辆马车也正朝着郡守府而来。
马车之上,坐的也是沈逸的老熟人。
似是机缘巧合,坐在马车上的骆复海掀开了侧窗的帘子,这一掀开,恰巧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沈逸。
骆复海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面色一变,飞快放下车帘,吩咐道:“不要停车,回商会去!”
车夫应了一声,本应该在郡守府停下的马车径直路过,绕路又回了纵横商会。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