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道:“皇上,刘尚书的想法确实是想解决困扰我大明多年的河套问题。但是也确实行不通。此次鞑子兵马有备而来,三万大军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宁夏镇目前有宁夏卫、宁夏前中后卫,左右卫并部分地方兵马,一共不过六卫兵马。宁夏后卫已然溃败,目前只有五卫兵力三万人。兵力堪堪相当而已。”
朱佑樘道:“刘大夏不是说要调集榆林镇陕西镇以及平凉府兵马围剿么?四处兵力足有十余万,岂非可以占有优势?”
李东阳道:“皇上,调集四处兵马合围,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所需起码一个月才能集结。我边镇兵马可不是骑兵,而是步兵为主。鞑子可是骑兵呢。兴师动众,待赶到时局面恐怕早已改变。况且,延绥边镇兵马岂可擅动,榆林卫所兵马一动,延绥镇边镇空虚,是为隐患。”
朱佑樘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的兵马尚未抵达,灵州便会失守,宁夏镇便会危殆?延绥空虚,恐为鞑子其他兵马所乘?”
李东阳道:“正是。”
刘大夏在旁沉声道:“皇上,臣不这么认为。宁夏镇好歹也有三万兵马。就算灵州丢了,集结兵力于宁夏镇据守,又岂会在一个月内便危殆?坚持到其他兵马赶到,正好合围堵截,聚而歼之。”
李东阳沉声道:“刘大人,倘若鞑子破灵州而南下奔袭内腹之地呢?他们若是南下攻庆阳府呢?那可是三万骑兵。南下奔袭庆阳府,往东南可就威胁开封了。他们也可北上奔袭延绥边镇。届时延绥空虚,拿什么抵挡?破一处长城关隘还不够,还要破了延绥镇么?鞑子莫非只有三万骑兵?若河套还有鞑子其他兵马,里应外合,岂非延绥失手?”
刘大夏道:“怎么可能?既要合围,自然西北各地联动。延绥兵马调动,东边大同府卫所兵马可往西增援。南边开封府驻军可往西北,他们若敢往腹地进攻,便更是陷入重围之中。”
李东阳斜眼看着刘大夏道:“刘尚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这么一来,要调动多少兵马,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么?你是兵部尚书,难道不算算这笔账?调集这么多兵马,联动诸多卫所兵力,所耗费物资人力多少?”
刘大夏咂嘴道:“本官可考虑不到其他,本官只管兵马,钱粮用度那不是本官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