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回头答道:“进巷子了,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顾兰因点点头,又闭上眼打算再小憩一会。

她太累了。

自打发生大佛寺的那件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起初是急着与人解释睡不着,后来是懒得解释却又患了病睡不好,如此辗转反侧无数夜,到如今,在这晃荡颠簸的马车里,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炮竹声,她倒是渐渐有些困意了。

“主子。”

耳边传来时雨的声音。

顾兰因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眼十分平静的车帘,哑声开口,“到了?”

“是。”时雨还是担心她的身子,劝道:“不如您在这歇息?左右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奴婢进去也一样。”

她实在不想让那样的腌臢事腌臢人脏了主子的眼。

顾兰因摇了摇头。

时雨知晓她的脾性,到底没再劝,她扶着人踩着马凳走下马车。

马车停在一间民宅前,比起先前一路过来的热闹,这里十分冷清,周遭也是黑漆漆的,一副无人居住的模样。时雨上前敲门,三长两短后,门被人从里头打开,穿着黑衣劲服的松岳站在门后,看到她立刻拱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