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开身子,“人就在里面屋子。”
顾兰因看着他温声,“这次辛苦你们了。”
松岳忙称不敢,他低着头,满面懊悔和痛心,“老夫人当初让属下等人保护您的安危,您却被奸人所害落到如今地步,都怪属下等人保护不力!”
听他说起外祖母,顾兰因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若是外祖母还在,她必定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无论如何,她都会信她,绝不会任由那些脏水往她身上泼。
她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时雨总说她娘狠心,萧家也就算了,可她到底是她亲生母亲,却轻信外人的话,不准她回家,也不准家里其余人出来找她,以至于如今还在年节,她却连家都回不去。
她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她和她娘自打六岁那年顾情走丢后,关系就没好过,这些年因为顾情和萧业的关系,她们更是没少吵架,她哭过难受过压抑过,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再难受也该消停了。她娘对她而言也不过是比陌生人好一些,何况那个家,她原本也没想过要回。
北风呼啸着拍打在她身上。
她风帽上的那圈白狐狸毛被风吹得一簇一簇的在半空中飘动着,顾兰因压下心里的思绪,与松岳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有人整日惦记着我,便是你们守得再好,也总能被她们寻了机会钻了空子。”
眼见松岳还要再说,她抬手,“好了,你在外头守着,我进去看看。”
“是!”
时雨扶着她过去。
还未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呜咽和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