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全由苏兄做主。”国舅爷做出保证:“吴某绝不插手。若非看中苏兄倡导的‘格物致知’,吴某也不会找上苏兄。而既然找上了苏兄,吴某自然不会横加干涉。”
苏正则沉吟片刻,便说先回岭南与众弟子和友人们商量之后再作决定。
国舅爷送走苏正则正要回府衙,却听亭上传来方笑世懒洋洋的语调:“你想推行理学?”原来他一直躺在亭顶上晒太阳。
“那确实是门实在的学问。推行算不上,只是帮他们一把罢了。”国舅爷答完,又问:“府衙的事都忙完了?”
“有阿宝在,不愁。”方笑世坐在翼然亭上远眺,见那无边的海接着蔚蓝的天,整颗心仿佛也随之开阔:“我发觉你这人越是扔到困境里,越是得心应手。两国大军压境,朝野人心惶惶,你却还有心思想别的。”
国舅爷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不想得周全些,避过了眼前,也躲不了下回。”
方笑世跳下翼然亭:“所以你早在许多年前就开始布置了?”
“也没怎么布置,”国舅爷说:“商人求利,既然这些地方能赚钱,他们自然会去。生意做大了,当然要留点人在那边照料。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手上可没有人能派出去当细作。”
“那是。”方笑世点头:“往来各地的商队、船队,他们都是为利益而奔走。还有满天飞的鸽子也与你无关,是它们自己迁南徙北。”
听了方笑世连讥带讽的话,国舅爷只是笑,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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