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御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老半天才缓过神来,哭笑不得地骂道:“国舅又来消遣我了!”
国舅爷正色:“豹令真在衡弟脖子上戴着。”
赵德御不由追问:“国舅有何计议,但说无妨。”
“倒不是臣的计议。”国舅爷谦道,“是厉行将军的计。”他岂会让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府中?尤其是留在幼弟身边!几经查探,对敕也南的身份他猜到了七八分,到那日沈适再出言提醒,更是让他有了十分的把握。
所以如今是反手一击的时候了。
赵德御果然微愕:“国舅与厉将军……”厉行乃是主战派的中坚,与国舅势同水火,又怎么会一起谋事?
“恐怕晓沈舍人也知此计。”沈适官拜中书舍人,品阶仅次于宰执。
听国舅爷把沈适也扯进来,赵德御更糊涂了:“国舅直说便可。”
“那日一同迎接狄使,沈舍人要臣小心一人。他说的是臣府上的一人,自称‘元清’。”国舅爷轻描淡写地把沈适卖了,又笑道:“臣令人将‘元清’译为北羯语,清之一字在北羯便是……敕也南。”
“敕也南?”
“这名字官家也许会陌生,可出身北羯的突卢大将,官家不会忘了吧?”
赵德御双目暴睁:“怎么可能忘!若非国舅以身相护,当初我已死在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