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年而已,临京的繁华就不输于汴京。单就民生而言,狄国不及东明。”虚笑着,狄使萧进不吝夸赞。可惜他话里加了个‘单就’。
国舅爷是什么人?岂会听不出萧进话里的未尽之意。他笑笑,把石桌上的两杯酒斟满:“哪及得上萧使君的能耐,听说狄主要在北地七州开科取士了,想来狄国靠着文治武功,盛世可望,可喜可贺啊。”为了是否选用北地明人为官这一计议,萧进跟以海定王耶律衍为首的守旧派已经闹得水深火热。一边是妻弟,一边是亲族,狄主左右为难,唯有借着这次出使把萧进支开,暂缓两系的矛盾。
不过既然被遣开的是萧进,哪派处于劣势就不言自明了。
果然,萧进眼底掠过一丝阴戾:“吴国舅消息果真灵通。”
“哪里的话。”国舅爷举杯相邀:“只比萧使君胯下良驹略快罢了。”
雪后云泉也是临京一景,萧进不说话,国舅爷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喝酒赏雪。
过了半饷,萧进终归是忍不住了,沉着脸开口:“做个交易如何?把‘豹令’给我,我让主君减你东明一半年贡。”
‘豹令’其实相当于羯族的虎符,持有豹令能号令大批羯族将士。可惜十年前羯族大将身死,豹令也因此丢失。知晓豹令下落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萧进却正巧是那‘少之又少’里头的一个。
“豹令?那是什么东西。”国舅爷笑问。
“通商如何?南北通商。”萧进再次抛出价码:“既然吴国舅决心行那以商养国之计,南北通商的好处,自然不必由我来提。”
“以商养国?倒是个新鲜说法。”国舅爷仍然无动于衷。
“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