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璋笑了:“怎么?我很有名吗?”
“李祭酒经常提起你。”当然,都是骂的多。
怀璋也很有自知之明:“提我?肯定没什么好话吧,那老头总看我不顺眼。”他笑嘻嘻地把两枚铜板扔向卖糖人的老伯,熟门熟路地取了两个小糖人,随手递了一个给沈适:“来,尝一下。”
老伯似乎跟怀璋熟稔得很,见沈适没接,呵呵说道:“是不是嫌我老儿手脏啊。”他的双手长满老茧,还有不少裂开的地方,看上去粗糙得很。但这双手动起来却很灵巧,轻轻捏吹,模样讨喜的糖人就成型了。
沈适听到老伯打趣,顿时面红耳赤,连忙接过怀璋手里的小糖人咬了一口。甜,但不会太腻,味道很不错。
怀璋嬉皮笑脸地说:“喜欢的话多来买啊,一个铜板而已,很便宜的。”他叼着半个糖人,朝老伯挥挥手,含糊地说:“我先走了啊,老伯,回头见。”
“夫子又派你去找人了吗?真是看重你啊!那些生员也真是的,好好的国子监不上,老爱去玩,太不知长进了。”
怀璋连连点头:“就是,这次还跑了三个,夫子把他最得意的弟子都派出来了,你看,这是我们沈师兄,很厉害的,得了好几次头名,下旬就要进上舍的。”国子监分外舍、内舍跟上舍,普通生员必须通过重重考核才能入外舍,然后由每月的成绩决定是否能入内舍;权贵后代可以直接入内舍;但说到上舍,那是无论权贵还是平民都必须是最顶尖的生员才能进的。
卖糖人的老伯对这些也一知半解,听怀璋这么一提,乐呵呵地说:“真是好样的啊,小伙子!”
沈适见怀璋扯起谎来面不红气不喘,有些气恼,但他也是跟怀璋一起出来的,总不能说穿自己吧。他只好礼貌跟老伯道别,追上怀璋:“我们回去吧,还赶得及下半堂……”
“要回你自己回。”怀璋暗笑,如果不是怕沈适告密,他怎么会把他骗出来?现在?都跑了这么远,沈适告密也奈何不了自己了。不过他还是好心劝告:“自己悄悄回去请罪,比众目睽睽之下被逮着的处罚要轻,你可别让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