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月初的月亮只漏出一小牙的的月光,梁庭宇一眨不眨的盯着望着月亮,心中思绪万千,迷迷糊糊刚刚有了睡意闭上眼睛。就听到侍卫们收拾东西的声音,梁庭宇坐起身接过侍卫递来的刚刚从河边打起带着清晨特有微凉的水,洗漱换衣,骑上马下令出发。
不过半日,一行人便在马上远远的看到了咸城的轮廓。等到到了城墙边下,就看到咸城的城墙巍峨绵延数十里,城墙高有十数米墙面光滑无缝,坚固无比,城墙上面每隔一会就有士兵手持□□巡逻来过,可供数十匹马并列而行的城门,左右排列着身穿轻甲的士兵,打眼看过去在明处的守门士兵便有数十人。梁庭宇心中暗暗惊叹,虽说听外公说起过早年各国的都城状况,眼下看来庆国早强大到非昔日可比。
让侍卫拿出准备好了的通关文碟和国书,交与守城的的侍卫说明。梁庭宇看着守城的侍卫转头看了自己一眼,走近马前,只拱了拱手道“皇子殿下,前些时候皇上下令命太子负责皇子在庆国的学习安排,现接应殿下的侍卫已在城门内,殿下可随下官来,只是庆国律法,城门一里内禁止骑马,请皇子殿下先行下马。”梁庭宇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脸上仍挂着一抹微笑道,“既是入了庆国为客,自是随了庆国的规矩。”随即,翻身下马,也随着守城侍卫的指引向城内走去,十七下马后便跟在他身后半步。
过了城门,入眼便是宽阔的街道,街道两边各色商户林立,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靠近城门的路边停着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车前连着四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马匹,守城侍卫引着他往这辆马车而去。梁庭宇心中暗想,这大概是接引自己的官员,只是不知是何人,如此大的胆子,丝毫不将他这个一国皇子放在心上。甚至到了马车跟前,车上也未有丝毫动静,侍卫禀明情况后,马车上却又是静默,梁庭宇纂了攥拳头,咬紧牙亦是沉默。半晌才见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撑开车帘,梁庭宇刚抬起准备行礼手在看到车中人显出的身上的深蓝的太监服又落了下去,垂下的手握紧了拳,脸上常挂着的一抹笑也消失不见。
梁庭宇深吸几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不知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那太监生的瘦高,脸上挂着公式的笑“三皇子不必动怒,三皇子到庆国习强国之策,陛下十分重视特令太子殿下负责三皇子在庆的一切事宜。太子殿下早先接到消息,三皇子会在今日进城,今晨早早便准备了酒宴打算迎接您的到来。只是十分的不凑巧,临在出宫之际,有项十分紧急的事务需要太子殿下亲自前去处理,遂先派奴才前来接待,太子殿下说随后亲自向您赔礼,万望三皇子体谅。”这太监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梁庭宇虽是心中不满,亦不愿与庆国太子公然发生不快。
“太子既是有要务要忙,梁卓自是不敢有何不满。不知太子殿下对本宫是如何安排的?”梁庭宇脸上重又带上了笑,只是看起来冷了几分。“太子殿下久居咸阳宫中,已为三皇子在自己的盛和宫中批出寝殿供三皇子居住,三皇子殿下一路劳累奔波,可随奴才入宫先行歇息。”高瘦的太监脸上笑容不变,梁庭宇却看得讽刺,冷淡道“既是如此,前面带路吧。”
这公公后退半步,让出身后的马车道:“太子殿下特别交代让奴才驾了这辆平时专用的马车来接送三皇子,三皇子请上车。”梁庭宇看着那辆刚刚坐着那太监的马车,脸上闪过一丝嫌恶,拒绝道,“不必,本宫骑马。不过公公倒是可以乘坐这辆太子殿下专用的马车回去。带路吧!”注意到这公公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梁庭宇冷笑一声转身,甩袖上马。
马车悠悠的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梁庭宇一行人只能跟在后面缓慢行进。不由的观察着咸城的街道,两边各色的商户均是人来人往,可见咸城确实如传闻一般富足,不时有士兵在街道巡逻,整个都城颇有秩序。梁庭宇心中自是感慨,暗自下定决心好好学习。
晌午时分就从城门出发,已是月上枝头,才初初到了咸阳城。天刚亮梁庭宇便从怀河边上出发,到城门口遇到这太监后又一路跟随直到此刻才到了咸阳城门口。梁庭宇喝停马时面色苍白,声音微哑,一整天水米未进,腹中早已饥饿异常,下马时脚刚踩到地面,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本也不该如此体弱,只是这次来庆国一路骑了数天的马,他的大腿内侧早已磨的血肉模糊,上了药,第二天也会再次破皮流血。换马车又会误了行程,梁庭宇也是苦中作乐的权当作磨炼了。
那公公与守卫交代后,上前道,“三皇子,咸阳宫禁止驾马车通行,还请三皇子随奴才步行前往盛和宫。”梁庭宇声音撕哑低应了一声,“带路。”那公公转身引路,“三皇子请这边走。”
那太监下午乘坐马车带路时,刻意放慢了速度,如今在宫中步行,又走得极快。天已经黑透,四周都挂上了灯笼,梁庭宇跟在其后,已经无暇顾及打量四周的情况,每迈一步都能感觉到血顺着腿往下流,浸湿了裤腿。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觉得眼前发黑,那太监的声音才又响起,“此处便是太子殿下为皇子准备的,三皇子可先行休息。”话落,人便消失在黑暗中。
梁庭宇强打精神打量了一眼看起来有些久远的院子,上书长秋殿。进了院子,院中一片漆黑,虽也是干净整洁,却无一丝人烟。梁庭宇坐在院中昏昏沉沉,等到随行的侍卫收拾好院子,他稍加洗漱便昏睡了过去。十七夜里帮他裉了衣袍给他的伤口上药,他也毫不知情。
第3章 初见
梁国四季常温,而大庆地处梁国北方,又国土面积广阔,咸城虽处庆国中心地带也更靠近北方。五月的咸城白天温度尚算温暖,到了晚上对于长于梁国的梁庭宇来说更像是处在寒冬。昨天在怀河边上,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事睡的不
踏实。今晚初时睡得极好,夜半醒来梁庭宇却觉得床上实在是寒凉浸骨,被窝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身体实在太累,便又沉沉睡去。
清晨睁开眼,梁庭宇只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听道敲门声意识到是十七,便回了一声进。撑着床杆坐了起来,只一个动作便头重脚轻,眼前一阵一阵发晕,似是有些发热。梁庭宇坐稳了些,十七已经托着饭食立在床前,身上还是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肩宽腿长。梁庭宇有些奇怪道,“你可是要出去?”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梁庭宇停了下来,看向十七。
十七一向平淡的眉头微皱,“殿下可是身子不适,昨日我已帮殿下涂了腿侧的伤口,可有别的伤处?”梁庭宇轻咳了一声,大腿内侧的伤处让他一个外人上药,而且自己完全不知情,他心中一时有些腼腆,“咳,,没有,只是有些口渴。嗯,吃些饭食就好。”顿了顿看到十七没再说话,重新问道,“迟大哥,可是要出去?”十七将手中的粥递给梁庭宇,看着他喝了两口,脸色好了些,复开口,“恩,家在咸城。明日辰时归。”梁庭宇弯眉笑了笑,“恩,是该回家,迟大哥放心去吧,多呆几日也无碍。不用担心我,只是前些天赶路有些累,歇息好就无事了。”
十七看着梁庭宇又低头喝粥,又道,“太子刚刚传话,今天不来。”梁庭宇喝粥的动作一顿,嘴角就扬了起来,轻笑出声,“呵呵,迟大哥,他不来便不来,我又不是他后宫中的妃子。刚好待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他算算昨天的账。”十七看他并未因为昨天的侮辱难受,还想着报复回去,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看来梁卓也并非真的是以德报怨会受欺负的主。
等到梁庭宇用完早饭,十七便收拾收拾偷偷出了宫。梁庭宇腹中添了些食物,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便唤人来更衣,将长秋院逛了一圈。长秋院看起来建筑年代有些久远,院子也不算大,除去他自己住的寝殿另外还有数个房间外加一个小厨房。院子便是不小院子中央长着一棵参天的梧桐树,树身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得过来,树下还有一套石桌石凳,甚是幽静。逛了一圈下来,梁庭宇觉得甚是满意,只是有些累了,随行到庆国的侍卫似乎有报告给他,去宫中各处走动。梁庭宇只觉眼前发黑,头晕的厉害,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只怕有些发热,便径直睡去,想来睡醒就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