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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 浣若君 801 字 2022-11-22

否则的话,家财散尽,人人食不裹腹,她怎么可能还带着一只装满宝贝的妆奁?”

同罗绮的家乡恰在如今突厥的领地,西海之畔,日月山西麓。

幼时,她总要教宝如跳一跳花剌族的舞蹈,教她唱几首赞颂西海的歌,说起西海湖畔八月间一片金黄的油菜花,总是一脸神往。

至中原后,见惯名花千万,在同罗绮心中,油菜花独一无二。她此生再不能回西海,便时常叮嘱宝如,待自己死后,不必葬在中原,化骨成灰,着人带到突厥领地,洒于西海畔的油菜花海之中,她便可以重返故乡。

从一个地方来的人,总会对那个地方有着莫名的怀念。

宝如记得同罗绮原来曾口口声声念叨过,说自己十七岁那一年,继母填房时带来个三岁的弟弟,后来,她被近嫁到长安,多方打听,听说父亲死后,继母与那孩子也追到长安了。

身为妾室,自然不可能把连血缘都没有的继母和孩子带入赵府,但她时常会找时间出府,去看望那个弟弟。

“你压根就不是从凉州来的,你是从西海郡来的,我姨娘那个异父异母的弟弟,对不对?”宝如问道。

尹玉钊脸上阴晴莫辩,忽而诡异一笑:“是,我恰是那个孩子。照此来论,你不得叫我一声舅舅?”

宝如不敢相信尹玉钊会承认的如此干脆利索,又起了疑:“我不相信,你娘是后来改嫁的尹继业?

齐国公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找一个三嫁,带着个三岁拖油瓶的妇人?还让你一个继子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