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如也跟了过来,站在杨氏的身后听着。
季明德道:“问伯娘去,长房的生意,我自来不插手。”他说着就要关门。
莲姨娘连忙又道:“夫人自打昨儿傍晚开始就一直昏睡着,叫也叫不醒,不问您,我一个妾如何能作得了一大家子的主?”
如今宝如也知道季明德其实是打朱氏肚子里出来的,那是他的生母。她和杨氏两个皆转身去看季明德,杨氏沾着面与油的手揩了把脸,不敢拂儿子干干净净的直裰,努了努嘴道:“到底是你伯娘,好歹过去看一眼吧,娘烙了饼子,等你回来吃。”
季明德伸手,在空中顿一顿,咣一把关上院门,隔门说道:“若能等得,就等我傍晚从学里回来再说。”
莲姨娘大概哭哭啼啼的走了。宝如还罢了,杨氏像是抢人孩子的匪一样,又欢喜,又不安心,揩了半天的泪,忽闻一股焦味儿,连蹦带跳往厨房里翻她的饼子去了。
季白究竟怎么样了,是生是死,给放回来没有,宝如没从季明德那儿套来准话儿。
他走时一再叮嘱,叫她关起门来好好休息两天,那儿都不准去。尤其大房,那怕朱氏真死了,也不准过去。
吃罢早饭,他往陇南书院去读书了。
宝如忙忙碌碌,清理地上的血迹,洗那几块沾了血的白布,刚把布泡进盆里头,杨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