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一点都不疼!”
宝如觉得他说的大概是真的,概因他笑的那么舒畅,就像昨天在宝芝堂,对着那黑俏俏的大姑娘笑的时候一样,不止酒窝格外的好看,笑的风清日和,眉平于熨。
杨氏本在烙饼子,锅底柴火正旺,锅里黄灿灿的菜籽油浸透发面,多余的油溢在两侧,炸着葱花鲜香扑鼻,饼面迅速鼓胀,一股浓浓的油香搀着麦香扑鼻。
虽说西屋里那两个气的她昨夜险险伸天,可他们就是她的活祖宗,只要眼看着那一对儿,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了,只求他们能开开心心。
杨一边轻轻儿转着饼,一边脖子伸了老长的看着,儿子连衣服都脱了,儿媳妇是个什么样子看不太清楚,但似乎一把将儿子推开了。
她一颗老寡妇的心乐的快要化了,也不敢笑出声来,脸上的褶子还未散去,便见自家院门上站着个妇人,袅袅佻佻,往这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望着,一张粉白的脸儿,竟是隔壁那莲姨娘,气的一把菜刀剁上案板,堵在院门上问道:“你来作甚?”
那莲姨娘娇娇怯怯,帕子捂着唇道:“二夫人,我家这会儿都翻天了,您让明德过去看一眼吧。”
杨氏怕惊了西屋里那对鸳鸯,悄声道:“我个穷寡婆子,当不起你叫夫人。你家翻了天是你家的事,明德这个月论理该住我家的,不管你家闲事,叫他大伯自己处理去。”
莲姨娘急的什么一样,也知道杨氏是个铜碗豆,忽而一窜身子,甩着帕子叫道:“二少爷,二少爷!”
季明德闻声即出,见是莲姨娘,冷冷问道:“何事?”
莲姨娘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揣着双手道:“老爷走的时候,说好了让我管地库的,今儿一早几个账房要外出收药材,我拿着钥匙准备入地库,可是不知那个黑心肝的竟拿铜水把地库的三把大锁全给灌死了,打不开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