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的掩住镜面,有些东西已不必再去看。
他呆呆的坐在,又呆呆的站起,他想,他该去睡一觉,明早还要早朝。但他又想,他其实不想去早朝的,若是看到惊鸿,他该做怎样的表情,若是见到惊灏,又该是怎样的情绪。
被掩住的镜子依稀传来轻微的声音,不谢低低的说,你信我。
他于是笑,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那样一个跪着他面前求他相信的女子。她腹里有他的孩子,他残戾的一脚揣了她。
真是个可恶的习惯,他狠狠的诅咒了一番,又颓然在c黄榻上坐下。
想起那个篝火宴,想起那悲伤的一曲,翘楚说,皇上,常妃定是爱你的,若非如此,怎会许你来生。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这是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么,不谢,你何必念着这样一个人。翘楚说的其实很对,一个人若对你很差,你便不要再记着了,心不会疼么。
他又纠缠,低低的说,不谢,你还记着我么,还是早在江南就已经忘记。
大学士说,情是亘古难解的题,愁人无数。
他冷笑,自古帝王多无情,同样他也是,除去对芳菲。
大学士撇撇嘴,说,皇上莫要不以为意,您对常妃便没有任何爱恋么。
一壶海棠煮的酒,将那大学士的胆子壮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