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慧兰一把抓过胡七的手臂,又是揉又是捏,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胡兄弟,你瞧你这细皮嫩肉、身娇肉贵的,若是伤了、病了可着实让人心疼呢!」
胡七身子一震,立刻抽回手臂,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他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叶夫人!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自重!」
马慧兰却也不恼,反而掩着嘴,咯咯笑道:「胡兄弟,我看你对少帮主可没有这般疏远,怎么偏偏在我面前,你就害羞了呢?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少帮主啊?要不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向她去提亲?」
胡七双眉一轩,脸上神色严峻:「叶夫人,我对鹿姑娘没有半分邪念!请你不要胡说八道!还有,我十分尊重叶伯伯,也请您懂得自重!」
马慧兰见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竟愈加喜欢。
她走上前几步,摸着胡七的脸蛋,柔声道:「胡兄弟,你这般纯情,该不会从未和女子欢好过吧?」
胡七双颊发烫,怒目圆撑。
他一怒之下,一把将马慧兰推开,失声道:「这与你何干?你若再不知收敛,我可喊人过来了!」
却不料,马慧兰青葱般的手指,竟霎时松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
她向胡七抛个眉眼,娇声笑道:「胡兄弟,你若喊人进来,我就说你要对我强行无礼!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呢?」
见胡七抿着嘴气得脸色煞白,她又踮起脚尖,在胡七耳边吐气如兰:「不过,你若肯听话,婶子就教你如何取悦女子,可好?」
胡七吓得连连退后,心里在不断泛呕,慌乱之中将桌上的食盒打翻在地。
他忍着满腔怒火,愤然瞪着眉梢眼角,皆是春意的马慧兰,心中暗道:
早就察觉到这叶夫人行为不端、浪荡不羁,却不料今日竟找到自己头上了!
自己有心想将她轰出去,却怕她在鹿宁面前一顿胡说,自己反而落个有理说不清的地步!
言念于此,胡七咬了咬牙,冷着脸说道:「胡七不是放荡之人,还请叶夫人莫要太过轻浮!否则得话,休怪胡某翻脸不认人了!」
马慧兰听到这话忽然怔住,咬着唇半晌不语。
胡七抬眸望去,见她眼中含泪,樱唇瑟瑟,竟掩面哽咽起来:「我知道,胡兄弟与世间许多人一般,认为我是个,嫁了一个待我极好的丈夫,却仍不满足。可世人只看到表面,又怎会真正理解我的痛苦呢!」
胡七皱眉看着她,眼底涌起浓浓的厌恶,心中一直在想如何将她赶出去,她说出来的半个字都不想听。
马慧兰却毫不知趣,反而莲步走到床边,轻轻巧巧地坐下,幽幽说道:「胡兄弟有所不知,我本是富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不是父母双亡、被人追杀、无处可去,也不会沦落至此。都说美女爱英雄,我当初也爱上过一个英雄,却不是叶孤鸣。我爱得刻骨铭心、全心全意,哪怕要漂泊一世,我也想和他白头到老。
怎奈英雄虽一生慷慨豪侠,却不懂怜香惜玉,为了兄弟情义,便将我拱手相送!从那时起,我这一颗心便死了,不会爱了,却只有恨。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对叶孤鸣不好。可我已经强迫自己和他过了!啊,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可是爱情,我却始终无能为力!
所以,我们还能在一起生活,我已是仁至义尽。世人和命运,从来没有眷顾我,我又为何要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