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帝骤然沉下脸来,冷笑道:「好一个心生向往、仰慕至极啊!朕已经心存仁慈,饶过他们一次,他们非但没有感恩,竟然还得寸进尺,依旧步步紧逼着朕!」说着,他将桌上的奏折再次推到地上。
不用打开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王肃唯有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启禀陛下,臣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前去劝阻,可每每首辅都会将臣赶走!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臣只是次辅而已,纵有通天的本事,在首辅面前也是无能为力啊!」
听到这话里有话。渝帝立刻冷冷一笑,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首辅之位可不是这么好当的!这可不是官大一级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这个手腕和本事,能为朕排忧解难、料理好事务。目前满朝文武,
谁也对付不了夏云卿,朕也只能让他来做这个首辅!」
王肃微微一怔,连忙躬身一揖,恭敬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尽心竭力,为您排忧解难。几日前的那件事,臣保证不会再发生!」
渝帝面色稍霁,沉吟片刻,又问道:「平阳侯父子在诏狱中的情况怎么样?」
王肃毕恭毕敬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已经吩咐犬子,要善待父子二人。如今,他被关在一个条件不错的单独牢房中,一日三餐都是王侯规格,除了不能自由行动,其余的一如往常。」
渝帝终于面色如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几日,那些言官又开始蠢蠢欲动,希望朕能严惩父子二人。对于此事,爱卿是怎么看的?」
王肃顺着渝帝的心思说下去:「皇上,您已将平阳侯父子关进诏狱,既满足了言官的意愿,父子二人也受到了惩罚。臣以为,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渝帝却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只怕朕有意要放过,那些人却不肯就此罢休,尤其是那个冥顽不灵的夏首辅。」
王肃忙躬身说道:「皇上大可以将父子二人先关段时间,却按下这案子不予处理。等过段时间,大家的情绪逐渐平复之后,皇上就以平阳侯身患重疾为由,将其放出来。到那时,谁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渝帝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叹道:「朕有心放过平阳侯一马,可是安南的事却还是让朕心有不安啊!」
王肃眼珠一转,温言说道:「皇上饶过他们性命,可他们犯下的罪过却是实实在在的。皇上便以此名义撤去平阳侯的爵位,及张亨的官职,让他们赋闲在家、远离朝政,他们还能如何兴风作浪?」
渝帝斜眼睨着他,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朕的话,你是放在心上了!行,如果这件事情办得顺利,朕一定重重有赏!」
王肃连忙躬身一揖,诚惶诚恐地说道:「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的职责,臣不敢领功!」
渝帝淡淡一笑,向他摆了摆手,慵懒地说道:「罢了,你退下吧。照顾好平阳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