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一怔,连忙拱手说道:「多谢满大人提醒!」
满庭芳摆了摆手,温言道:「这是老夫的拙见。那阮大人继续忙吧,老夫得入宫了,告辞!」
拜别阮浪,确认了事态的严
重性,才明白为何有人要用这样的方式通知自己。满庭芳更加紧了脚步往紫宸殿跑去,他心如明镜——自己将要面对的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当他迈进殿内时,吏部尚书王肃、礼部尚书刘炳文、刑部侍郎顾之礼等人早已在殿里静立。他一一寒暄后又放眼瞧去,却独独没看到夏云卿,不禁心生疑窦:是渝帝没有宣召夏云卿,还是他自己不想来。
「满爱卿,你来了?」渝帝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满庭芳连忙走到跟前,深施一礼:「回皇上,臣来得迟了,还请皇上责罚。」
渝帝支腮看着他,淡淡地问道:「满爱卿可知朕找你来所因何事?」
满庭芳拱手一揖,诚惶诚恐地说道:「恕臣愚钝,臣不知。」
渝帝不辩情绪的声音又响起:「近日来,有众多朝臣弹劾夏首辅,你可有听闻此事?」
满庭芳毕恭毕敬地说道:「臣方才入宫时,瞧见御守司的衙役正在逮捕张贴大字报的人。臣询问之下方知此事!」
渝帝目光转向王肃,沉声问道:「王爱卿,怎么事情闹得如此严重?」
王肃连忙拱手一揖,正色道:「启禀皇上,首辅大人一向严于律己、两袖清风,是朝中官员乃至民间百姓、文人举子的表率。可如今夏首辅不肯回家丁忧守孝之事,于情,是不遵守孝道、有悖人伦。于理,不但违背了祖制,甚至违反律法。这件事确实触怒了许多人,也让夏首辅的形象一落千丈。」
渝帝锐利的目光扫过下面心思各异的几人,又问道:「众位爱卿,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刘炳文便按捺不住,第一个大步走出来,拱手道:「皇上,百善孝为先!祖制对此有明文规定: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唯有武将不必解除官职,而是放假百天。
如今,夏大人身为百官之首的首辅之位,对祖制和律法比任何人都熟悉,更应该遵纪守法,为文武百官做出表率。然而,他非但没有回家丁忧守孝,反而将丧事压下来,没有禀奏皇上。其悖逆之心,天地可鉴。事关重大,必不能轻饶!」
说罢,刘炳文瞥了顾之礼一眼,顾之礼也赶紧走出来,拱手道:「皇上,刘大人说的有理,祖制规定,凡官员有父母丧须报请解官,若匿而不报,一经查出将受到惩处。首辅大人如此行径,的有悖祖制和人伦。如果此次皇上轻易放过此事,那么可想而知,日后这样的事会层出不穷,众官员定会纷纷效仿。」
听到这样带有威胁的话,渝帝的脸色一沉,眼里有了些冷意。
王肃看到皇上的脸色,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以为,夏首辅藏匿不报家中丧事,无非是不想辞去首辅之职,害怕大权旁落。夏首辅虽然平日里常以公正严明、清正廉洁标榜自己,因此盛名于天下。然而,他此举却着实证明,他非但不是公正严明、清正廉洁,反而是贪慕富贵、不忠不孝之人。若百官均效仿他的行径,那岂不是天下大乱!还望陛下严惩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