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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后台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聚集在蒋妤身上。

蒋妤咬牙切齿,“你敢这么公然威胁我,是不是也说明,我今天要报道的选题,真的有问题?”

电话里的声音嗤笑了一声,“蒋主播,您是个好主播,可惜,查到了不该查的人身上,如果不想你的儿子有事,蒋主播还是尽快赶来幼儿园的比较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蒋妤站在原地,却没有动作。

在决定对慈善进行调查时,蒋妤隐约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调查记者的现状有多么艰难,她一清二楚,想要在这天衣无缝的繁华锦布上撕开个口子没那么容易。

陈轲与陶蓁蓁的例子还摆在那,陆台长强行压下的文件还在那,无数调查记者的遭遇也摆在那,她如何能够掉以轻心?

为了利益而敢于践踏法律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真相揭露前,你也不会知道践踏法律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戴着什么样的面具,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

“妈妈!”稚嫩欢喜的童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门口方向,蒋蹊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被许薄苏牵着。

一见着蒋妤,蒋蹊挣脱许薄苏的手,朝着蒋妤跑了过来。

蒋妤蹲下,接住他,将他牢牢搂在怀里,亲了亲蒋蹊的额头。

而后,她对着手机,一字一句,“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109章

“欢迎收看《真相周刊》,我是主持人蒋妤。”

《真相周刊》的主播台上,蒋妤从容面对着镜头,在无数观众的掌声与殷切的目光中,灯光四射,最终四面八方聚拢为一束,以蒋妤为中心,灯光盈盈洒照在她身上,全场霎时寂静,归于黑暗。

蒋妤将目光在观众席上缓缓掠过,嘴角噙着一抹镜头前无比熟稔的笑容,她说:“一星期之前我在路边遇到一个乞讨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的妹妹得了白血病,急需要医院的救治,可是大家应该知道,白血病患者所需的医药费是多么的昂贵,所以我的儿子,尽了他的微薄之力,将自己存下的二十三块钱的零花钱全部捐给了那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确实很可怜,后来我了解到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亲所从事的工作没有医保也没有社保,对于他们而言,养活两个孩子已经是竭尽全力,更何况还是一个白血病孩子的医药费,”蒋妤脸上笑意敛去,她说:“于是,男孩子的父母将女儿从医院带回了家,不再接受治疗。”

“悲天悯人人之常情,我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男孩子跪在街上乞讨,因为我知道,他这样做无济于事,所以我告诉了他几个慈善机构的电话,我希望他能通过这几家慈善机构而得到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好的方式。”说到这,蒋妤脸色呈现难言的颓败,“但显然,是我想当然了。”

“慈善机构的救助并非这么容易,许多慈善机构对个人没有支援职责,大多是面向更多更大的群体,而其中小部分面向个人的慈善机构需要对求助人进行极为严格的审核。”

蒋妤目光在观众席上划过,面向身后的屏幕,“随后我走访了几家慈善机构,询问了慈善机构的负责人,有关申请救助的渠道与程序,以及救助的金额。”

身后的大屏幕直接以采访的形势,将申请不同的慈善机构所需的资料以及救助的金额。

在座的观众显然对于慈善行业不甚了解,几乎所有的慈善机构都有自己一套相当严苛的程序,特别是一些面向个人救助的慈善机构,对于大病申请救助的申请对象自然是收入极低的人群,申请所需的资料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据视频中一家慈善机构的负责人说,在收到申请人的资料之后,会有机构内部相关负责人对于申请人的资料进行审核,审核时间为十个工作日。

视频里的慈善机构的负责人说到这顿了顿,而后说,这些年申请救助的人很多,即使是慈善机构,也只能尽微薄之力。

慈善机构负担所有医药费的事情,只存在于新闻中。

长达十分钟的采访视频就此结束,蒋妤看着镜头,她说:“国内更多的是面向群体的慈善机构,面向个人救助,更多的带有随机性。”

“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国的慈善事业方兴未艾,大小慈善机构如雨后春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并重视慈善事业。前段时间我参加了华心慈善晚会,据我所知,当天晚上共筹得善款七千八百万元,这些善款将捐给贫困山区以及需要救助的项目,这些需要救助的项目包括但不仅仅只包括于助老行动,乡间阅读推广计划,留守儿童以及希望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