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舒艳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就如同炸了锅一般拼命闹了起来,据周临渊潜在于家的暗卫传消息回来,说于舒艳讲了一大堆什么‘你恁什么替我做主,我要嫁谁是我自己的事儿’‘人人平等,恁什么他皇帝能让我嫁谁就嫁谁’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当场吓得于光左让人将这个女儿禁了起来,不再让人侍候她,深怕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了出来,他于家满门都得给这女儿赔葬,到了此时,于光左算是彻底对这个女儿死了心,心里唯一的那点儿愧疚,因于舒艳的这些话而烟消云散,铁了心要将于舒艳给送到江浙去,虽然心里对她恨极,可是于家人已经在着手替她准备妆枢。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出卖
等周临渊将这些话说给明绣听时,明绣在他怀里笑得死去活来,差点儿喘不过气,也亏于舒艳能想得出来,在这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和自己的父亲谈什么婚姻自主公平,她来了古代这么久,还没明白这个生存规则么?
在这儿,就是连皇帝陛下也没有说平等的资格,上头还架着已经去世的先皇列祖列宗,一些朝臣以及宗室的压力,并不就是随心所欲的,而于舒艳所想像中的那种公平,则是对她自己而言罢了,一边享受着别人的侍候与贵族的特权,在自己占尽好处时,就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到如今事情不如她的意了,就开始提什么平等与权利,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她的想法可真是有些奇特。”明绣抿了抿嘴角,语气略有些保守,就算能理解于舒艳从现代来到古代,突然得知自个儿婚事不能由她作主,而自由谈恋爱的合法行为变成了行为放荡不守妇道之后,她能有这样的理解,能想反抗,作为一个同样在现代生活的人,她是表示能明白那种感受的,可是不管她心里想法如何,总得要认清这世道的现实,这也是最重要的,如果连基本的认知都没有,于舒艳往后就算是被隆盛帝赐给了袁林道,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了。
“何止奇特?于家老儿早该找个大夫,替她看看是不是患了疯人症了”虽然自己的婚姻算是美满幸福,不过周临渊一点儿也没有因此而爱屋及乌,可以祝福全天下男女都能幸福的伟大胸襟,他甚至是对于舒艳的行为嗤之以鼻的,那不屑与轻蔑很明显的在他眉眼间展现了出来:“当时她可闹得厉害了,在于家好几次要上吊,不过每次都很‘及时’的被自己的婢女发现而救了下来。”周临渊嘲讽的掀了掀嘴角:“这个可真够巧合的”
明绣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于舒艳这可真是没什么新意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周临渊这么说,很明显就是人为的,不过她笑过之后有些疑问:“既然这样,于光左难道没有心软吗?”
“他敢”周临渊摇了摇头,摸了摸明绣小脑袋,看她素净的小脸没着任何脂粉,干净美丽,头上只用钗子简单固定发髻,除此之外再没其它的装饰,可这样一来更显得发丝乌黑亮丽,干净清纯明媚得如同一个根本没出嫁的女孩儿,哪里看得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他心里一柔,想到之前午饭时的对话,摸了摸她还有些半润的头发,想也没想就将她头上固定着的发钗取了下来,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榻几上,明绣有些慌乱的连忙将手从他后背抽了回来,摸着自己头发,想抢回发钗,有些抱怨似的道:“将我头发弄散了,等下我又要重新再梳一次,这发髻我可不会盘,等下又得叫人进来帮我。”说完,抬头有些气鼓鼓的望着他。
周临渊摸了摸她脑袋,亲昵的将额头碰在她圆润光洁的额头上:“你头发还没全干,既然不好梳,又麻烦,那今儿不梳就是。外头天热,不过反正屋里放着冰盆,就算披散着头发也不会太热。”
明绣嘟了嘟嘴,想要坐起身来抢过他手里的钗子,看他伸手往后举了些,忍不住焦急的扑了上来,身子难免会周临渊摩擦几下,她自个儿也能感觉到周临渊气息的变化,不由犹豫了起来,干脆趴在他怀里,有些不满道:“不梳头发如何被人报了上去,又该说我不修边福不懂礼仪了”那些言官们十年寒窗苦读之后,好似整天找不到事儿做了般,光将目光投放在一些官员女眷的身上,一会儿说这家夫人穿戴铺张,一会儿又说那家小妾行为放肆,总而言之,就好像没有他们找不出来的毛病,连明绣也被人奏过几次,说她目中无人,不懂礼数,身为太子妃不但没有做好太子妃的本份,反倒是给皇家蒙了羞。